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3部分

“子建。”張傑拖張塑膠凳坐到駱子建邊上,駱子建瞟他一眼,低頭繼續看書。

“還生氣吶?都這麼久了,要不你再打我一頓,使勁打!只要能解氣就行。”張傑抓著駱子建的手往自己臉上拍。

“誰敢打你?你現在是傑哥。”

“那都是社會上玩的人瞎叫,在你和軍哥面前,我永遠是弟弟。”張傑嘴上謙虛,心裡有幾分得意。

“來我這顯擺的吧?”駱子建看張傑一身光鮮,脖子上扁金鍊老粗,門外幾個混混站著。

“我在外面再怎麼樣,也不會在你和軍哥面前狂。”

“給你個膽。”駱子建臉上表情鬆了下來。

“馬上中秋了,我想去看看軍哥。”冷軍判刑後託了關係,沒被弄去大西北,服刑的農場在隔壁市。

“還以為你的心被狗吃了。”

“哪能呢。”張傑箍著駱子建哈哈大笑。

農場在一大片平原裡,四周稻田菜地,風颳過來,有稻香和糞味。冷軍蹲在田埂上,田裡幾十個穿著藍白號服的光頭在收割,武警挎著微衝來回巡弋。白雲在天際舒緩。剛進這座農場的時候,牢霸子沒聽過冷軍的名字,幾場架幹下來,不服的也服了。冷軍是大組長,大組長不幹活,看別人幹。

“冷軍,進來快五年了吧。”管教幹部蹲到冷軍身邊。農場的幹部和冷軍關係很好。

“嗯,快五年了。”冷軍遞根軟中華過去,想想把半包煙也插進幹部兜裡。

“熬熬,再五年就可以出去了。”

冷軍眯著眼看遼闊天宇,萬里走雲,幾點蒼鷹翱翔。

“說是你們勞改,其實勞改的是我們吶,你們總有出去的一天,我們要在這關一輩子。”管教幹部額上皺紋深刻,寫滿生活不易。

平原上一輛中巴疾馳,逶迤出一路黃煙。犯人抬頭望那土路遙遠,眼裡有盼望。

“他媽的看什麼!?趕緊幹!”管教一聲呵斥,犯人又彎下腰。

“不知道來看誰的。”管教幹部自言自語。

冷軍眯著眼望過去,他也有一段沒有看見駱子建和張傑。

中巴在監獄門口停下,車上下來的一群人,一身挺括的黑西服,打領帶,簇著一個穿米黃風衣的中年人。中年人體格高挑勻稱,戴副金邊眼鏡,走起路來步伐邁得很大。冷軍看著眼熟,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等在門口的幹部往冷軍方向指下,一群人走了過來。風把中年人長髮吹亂,中年人用力甩了甩,有豪邁,有不羈。冷軍已經快想起他是誰。

“冷軍!”站到冷軍面前的中年人有點激動,雙手往冷軍臂上一抓,感覺到結實的肌肉。

冷軍冷眼看面前的人,還是喊不出名字。冷軍不喜歡男人間距離太近。

“他媽的,想不起我了。當年的生蛋子,現在也是條漢子。”中年人把眼鏡一摘,嘴角掛笑。曾經的野性不羈,瞬間穿透十年的風塵,石橋上英俊挺拔的青年,闖入冷軍腦海。

“趙德民!?”冷軍有點意外,趙德民從前飛橫跋扈的氣勢被現在的儒雅大氣掩蓋,怎麼看都是個成功商人,很難和當年呼嘯街頭的流氓頭子聯絡到一起。

趙德民一槍打死譚斌後,逃到了海南。海南當時和漁村沒什麼兩樣,趙德民住了下來。十來年的刀頭舔血,膽大心細的趙德民在海南混成了大鱷。趙德民衣錦還鄉地回來了。趙德民車還沒進本市,先拐過來看冷軍。

“你怎麼敢回來?”冷軍、趙德民倆人蹲在田埂上,一群人在十來米外站著。

“我回來支援家鄉建設。”趙德民笑。

“案子怎麼弄?”

“什麼案子?沒案子。”趙德民笑得意味深長。趙德民回來之前已經有人去公安局自首,把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