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可此事卻和買賣商事渾無半點干係,支吾半日,說不出絲毫。鍾月敏卻曉得一二,告訴小黑雷鬼,紫姬所用的,乃是江湖上流傳甚久的秘法“易容術”,那藥膏正是易容用的妝飾。九華拍掌笑道:“我明白了,想必和姊姊妹妹用的胭脂差不多,唯獨功能效果不一樣囉。”進入姚家,見裡面憑空多了一些人來,皆在廳中陪伴姚九喝茶,然情形頗有些古怪。那姚九臉色一會兒歡喜,一會兒躊躇,胸中情思百轉倏盤,顯是始終沒有一個計較,手中的茶盅早已空了,那茶壺兀自冒著熱氣,卻惘然迷痴,不曉得添水。他見了穆雙飛等人回來,登時喜形於色,忙不迭站起相迎,拱手道:“小老兒正是六神無主,救命的吉星來了。”紫姬咦道:“爹爹,你說什麼啊?莫不是再外面惹了什麼禍事?”姚九旋即愁眉苦臉,苦笑道:“要是在老家,請得鄉長說上幾句調解話,自然沒有什麼麻煩,如今你我客居姑蘇,既然破了人家的什麼疏漏,被人家尋上門啦,這事無論如何難以善了。”言下之意,要是在程序中,他權勢頗大,兼有九王爺撐腰,便是再打的禍事也不怕,刻下不同,既然要隱晦行蹤,自然不能搬出朝廷的干係,所以許多事反不好解決,如何不讓人苦惱憂悶?所謂“鄉長”,正是對九王爺之暗謂。卻看旁邊人群中,擠出一位黃臉皮的漢子來,抱拳道:“諸位之中,哪一位可以說話的?”紫姬垂首不語,在姚九眼中,女兒蘭花自小到大俱是靦腆羞澀,性格內向,除了前些日子莫名其妙被一個唱班戲子似勾了魂,其他時日,皆乖巧聽話,從未教自己操心,此等事情,要是紫姬出頭抗撐,反容易露出破綻,是以索性一言不發。穆雙飛無可奈何,見對方神情雖恚,畢竟能以禮相待,只好緩步而出,拱手朗聲道:“兄臺客氣,不妨將前後來歷說上一遍,我等聽了心中有數,方好計較。”那人咧嘴一笑,豎起大拇指,道:“好,好,小兄弟非但長得極好,便似嬌滴滴的女兒家一般,嫵媚秀眉,便是神情氣色,亦然豪氣沖天,言語爽快,如此神仙一般的人品,委實令人佩服。”又有人叫道:“要是能妥善解決此事,那就愈發教人敬仰羨慕了。我們也不是無故上門惹事的,都是那姓姚的老頭兒胡亂辦事,壞了我們的好處,不得不來此叨嘮。啊,小兄弟不是他的公子吧?”姚九慌不迭擺手,連連解釋道:“罪過,罪過,我哪裡有這等福氣咧?”幾人揶揄道:“也是,也是,不過你要是將女兒嫁給他,所謂女婿是半個兒子,豈非也算一樁美事?”鍾月敏怒道:“這算什麼?你們是上門做媒的,還是來解決事情的?”眾人立時默靜無聲,都瞅著那為首的黃臉皮漢子。那漢子咳嗽一聲,道:“鄙人是揚州人士,揚州風雅,想必這些小兄弟是聽說過的,休看我生得不似風流潘安、俊朗宋玉,可是骨子裡也頗有一股風雅。目下來到這裡,也是迫於無奈,但也是秉禮持儀,一切皆好言商量,絕無絲毫打砸搶的破落惡舉,是也不是?”眾人聽他自言風雅,忍不住又是一陣嬉笑,唯那姚九還是唉聲嘆氣,搭眉沉眼的。穆雙飛不由莞爾,道:“揚州大名,風情婉轉,我等素來長聞之,對於三月煙柳、小西湖景緻,很是羨慕的。”黃臉皮漢子眼睛一亮,道:“你也歡喜揚州麼?甚好,甚好,彼此既然有了共同語言,餘下的事情,更好商量。其實我揚州景緻極多,除了小西湖,嗯嗯,小兄弟,那可不叫小西湖,乃是‘瘦西湖’,一個‘瘦’字,更顯殊異特色。除了那瘦西湖,你看觀音山上,寺廟密佈,佛運昌盛;二十四橋韻致無雙,乃是賞月品茶的絕妙佳地所在;又有春秋時代之邗溝,看為我中國最古老運河段也,還有那漢代廣陵王墓、前朝隋煬帝陵、南北朝古剎大明寺等等。若論風物文化,嘿嘿,若揚劇、評話、清音云云,可謂之戲曲之鄉。”旁人有些不耐煩,嚷嚷道:“我們曉得你揚州好,日後得了機會,必要去瞅瞅揚州的美女佳人,或納娶幾個美妾回來,不過現下既然推你為首,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