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蒼白,“給他和他那群手下纏上了,奔波了一日,才將那群奴才甩開……”呂方雖知他必然無恙,但想到他獨自一人遭遇西門鈞率領的一眾高手,也自替他憂心,待聽他說出在錢府探來的訊息,不由更是心驚。
“連著兩晚都是毫無所得,當真讓人喪氣,”墨無極苦笑道,“好在聽了陳閣老的話,今晚再去打探,終於探出了一道機密訊息。”呂方忙道:“是清鈺的訊息麼,她可受苦了嗎?”
“今晚我才知道,原來清鈺不在錢府,一直被西門鈞親自看押。”墨無極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楚之色,低嘆道,“我說的機密訊息不是這個。今晚我看到了錢彬和西門鈞密議。那錢彬因錢伯仁被抓,似乎甚是惱怒,更有些惶恐,將西門鈞喚來,計議良久,最終卻命西門鈞將一封密信親自送到真定府。”
“真定府?”陳閣老的老眼熠然一燦,“錢彬莫非要聯絡寧王?他們還說了什麼?”呂方聞言一震,墨無極已點頭道:“這信確是給寧王的,錢彬放心不下旁人,只讓西門鈞親自送走。他們說的話含混不清,我只聽清楚了一句,錢彬曾道,明日我便要將萬歲送到回龍峪……”
“錢彬又給西門鈞賜酒壯行。西門鈞走前曾對錢彬道,清鈺還在他手中。”墨無極眼射怒焰,沉聲嘆道,“我得知了清鈺的訊息,心內大喜,便跟著西門鈞出了錢府,只盼順藤摸瓜,尋到清鈺,再暗中下手搭救。只是一時大意,在路上被西門鈞發現了蹤跡,他身周還有幾個硬爪子,我沒敢硬拼,只得暫且退回。”
呂方一陣痛楚,道:“只怕清鈺還要受苦幾日。”墨無極騰地立起,昂然道:“西門鈞曾對我道,你若要救人,明日午時便去亂雲谷。我若不去,便再不得當東俠之稱!墨某已應了他。”
“墨大俠做得極是!你若昨晚就拼鬥西門鈞,那倒是誤了大事了!”陳閣老嘆道,“西門鈞既已跟你訂了戰約,便不會再為難清鈺了。最要緊的是這錢彬,他到底要做什麼?”
他一邊繞室踱步,一邊喃喃自語:“回龍峪,寧王,密信……”他驀地頓住步子,低呼一聲,“這錢彬莫非要鋌而走險?”
屋內霎時一靜。陳閣老的老眼中已蒙上了一層憂色:“那回龍峪的邊軍,全歸錢彬指揮。這些年他對邊軍恩威並施,著實樹了幾個親信,特別是讓這些邊軍來京,更讓這群邊軍對其感恩戴德,唯命是從。他將萬歲誑到回龍峪,千軍萬馬,變生肘腋,誰能防備?”
呂方驚道:“閣老是說,錢彬要縱容邊軍刺殺萬歲?”陳閣老沉吟道:“斷斷不會那麼明目張膽地刺殺,萬歲還是錢彬的擋箭牌。他決不敢刺,而是……困!千軍萬馬操演陣法,或是射箭歪了,或是萬歲的御馬給驚了,總之是想個法子,讓萬歲受傷。那時候他是萬歲身邊的唯一紅人,榻前照料,便會設法讓萬歲病勢沉沉,再以萬歲之名發號施令……”一股夜風透窗拍入,三人都覺脊背生寒,心底一陣戰慄。霎時屋內悄寂無聲,過了片晌,才聽陳閣老幽幽的聲音在屋內徘徊:“他當真敢這麼做?他不敢的,他不敢的……”
“他敢的!”呂方怒張雙眸,道,“若非如此,他此時聯絡寧王作甚?”墨無極頓足道:“形勢至此,已再明白不過。錢彬,他要聯絡寧王謀反,先將萬歲困住,再請寧王出兵。自真定府出兵,指日可到京師。那時候萬歲又在錢彬手中……”
呂方悚然道:“不錯,錢彬心懷鬼胎,給萬歲那方錦帕這一試探,必已心驚肉跳,那錢伯仁被抓之後,終於讓他慌了手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錢彬這樣的佞臣,若是給萬歲見疑,那豈非生不如死?他讓西門鈞親送的密信,定是約定謀反時日,讓寧王發兵前來……”
他說的這些,陳、墨二人都已心內盤算過,聽他一口氣喋喋吐出,更覺心內咚咚急跳。陳閣老的眼中已滿是血絲,終於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