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眾人早就習以為常。但是今兒個可不同,府裡有人趕來通風報信,說是少主這回不是獨自前來,身旁還帶著一個姑娘。
哇,可是件大訊息吶!
每個人都知道杜麗兒毀婚,在成親前夕,趁著火災時開溜,跟著情郎私奔去了。南宮遠先是救錯人,後又娶錯妻子的醜聞,一早就傳遍了大江南北。
詭異的是,南宮家非但沒有“退貨”,把那女人轟出門去,反倒把她當成了寶貝。不但尹燕放話,婚事絕不作廢,南宮遠甚至一反常態,破例領著她到窯場裡來!
馬車達達的駛入窯場,在大門前停住。每個人都伸長脖子,急著想瞧瞧,傳聞中的女主角,究竟是生得什麼模樣。
車門被推開,一個髮鬢微亂、目光朦朧的女子站在那兒,慵懶的伸了個懶腰,看那模樣,明顯的是還沒睡醒。
她在眾人的注視中,半夢半醒的挪動腳步,準備走下馬車,卻忽略馬車與地面之間的距離,一腳踩空,猛地往地上摔去。
南宮遠在最危急時出手,扶住她的腰問,緩住她下墜的勁勢,免得她才踏出馬車,就一腳摔趴在地上,對在場眾人行五體投地的大禮。
“小心。”他淡淡的說道,掌心在她軟滑的腰側,多擱置了一些時間,確定她安然無恙,才將手鬆開。
“唔,我很小心——”
銀銀含糊的說道,用力甩甩頭,想把滿頭亂繞的瞌睡蟲甩開,好讓自個兒清醒些。烏黑的髮絲,因為這幾下亂甩,變得更凌亂了些,飄落在她的肩上、額前。
南宮遠微微一笑,拾起幾綹髮尾,搔著她粉嫩的臉兒,再將那些不聽話的髮絲塞回她的耳後,仔細的整理妥當。
“窯場裡頭亂得很,你要不要等清醒一些再進去?”他低頭問道,呼吸輕拂過她貝殼般的耳。
她原本靠在他懷裡,聞著那漸熟悉的男性氣息,乖乖的任由擺佈,但是一聽見窯場兩個字,烏黑的眸子立刻瞪得圓圓的,活力充沛的又蹦又跳,注意力全部開動。
“不用再等了,這就是我最清醒的狀態。”她嚷道,不肯浪費時間。
等?還要等?不行、不行,再等下去,只怕周公又要找上門來了!
銀銀把全副心思都用來提振精神,卻沒發現南宮遠的手正到處亂溜,在她身上佔盡了便宜,兩人的親暱模樣,成了最難得的好戲,所有人都看得目不轉睛,捨不得漏看任何細節。
“窯場寬闊,你最好能跟在我身旁。”
“可以。”
“留意腳下,裡頭有不少碎瓷。”
“沒問題。”她連連點頭,回答得格外爽快。只要能讓她參觀,別說是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了,再大的事情她也應允。
深幽的黑眸,在她興高采烈的小臉上繞了幾圈,才又掃向四周,瞥視在場的閒雜人等。
那些原本瞪大跟睛、想多探一些內幕的管事們,一察覺南宮遠的視線,火速低下頭,轉而對地上的泥土起了莫大的興趣,壓根兒沒有膽子再多看一眼。
呼,比起夫人,少主的脾氣可好多了,從不曾大聲斥責過屬下,更不曾拿著刀子,噼哩啪啦的連串大罵,追著不識相的惡人亂砍。
只是,也不知為什麼,放眼定遙城內,就是沒有人敢違逆少主,只要一接觸到那雙黝暗的眼睛,再勇敢的人也會氣勢全失,當場就矮了一截,伏首貼耳,乖乖的任憑差遣。
“什麼時候開窯?”
南宮遠鬆開懷裡的小女人,徑自往前走去,神色在轉瞬間恢復平常。
管事們像跟屁蟲似的,一個接一個跟在後頭,維持同樣姿勢,邁開同寬的腳步,低著腦袋跟上去。
“師傅估算過,看窯裡的狀況,大約還要半個時辰。”
製陶得要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