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識不過幾次,卻熟悉到彷彿早就結識了千年。展昭笑,輕輕淺淺。玉堂,謝謝。
由於抓到了所謂的兇手,現場還沒怎麼被探查過。白玉堂闔眼放任思維盡情遐想,如果他是兇手,他為什麼是兇手,他該怎麼作案。張華的臉忽然就浮了上來,這個人自稱是偶然闖入的樑上君子,自稱是從窗戶爬進去的。房門沒有被撬鎖的痕跡,客廳的立式空調還開著,窗門卻沒有關緊。白玉堂給了展昭一個放心的眼神,說了句“別讓多餘的人進來,”就貼著牆壁來到窗戶邊。
兩手插入褲袋裡不碰任何物品,雙腳前後交疊靈活繞過一切有可能留下線索的地域。眼瞼輕輕一抬,睫毛從鋒利通透的瞳仁前劃過。
外圍的記者騷動起來,展昭向聲源的方向望去。一輛純黑色奧迪A8警車以一個漂亮的急剎車作收尾停了下來。從副駕駛座上踏下一隻閃亮的黑色皮靴,略有些大腹便便的身子在兩隻手幫助下離開了車門,這人正是龐籍龐局長。他向著人群微笑著揮了揮手,就在警員開道陪同下進入了警戒線內。
展昭趕忙招呼馬漢去室內協助白玉堂,然後迎到龐籍面前。在白玉堂找出證據以前,他要攔住龐籍。
果然那些警員立刻悄聲向龐籍告狀,那張養尊處優的臉上就流露出不滿情緒。龐籍背對人群對展昭說:“去把他帶出來,這案子都結了搞什麼節外生枝的事情。”龐籍長得並不高,然而非要抬起下巴裝出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
局長親臨現場,這是多麼大的新聞。隨著天際漸漸開明,圍觀的人群陸陸續續多了起來,把整個現場圍得水洩不通嚴嚴實實。
展昭不亢不卑,傲然身影如蒼松勁竹。“局長,這次的案子還有需要查實的地方。”
“你這是在質疑我?”龐籍怒目,死死盯著展昭的眼睛。該死的,怎麼和包拯一樣又硬又倔不懂得審時度勢。“這麼多的媒體,你是成心給我們丟臉。不管怎麼樣,先應付民眾要緊。”
“龐局長,”展昭溫和一笑道,“我們要在大眾面前樹立好的形象。可是局長想過沒有,如果玉堂不是真兇,從此以後他的形象就徹底毀了。將心比心,局長怎能妄下論斷。”
好傢伙,都省去姓氏直接叫玉堂了。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龐籍雖怨念至深,卻一時半會兒也不能把展昭如何。沉默些許,開口:“你敢說你這麼做沒有一點私心?”
展昭也不否認,依然面目含笑。“有,我和玉堂雖然並沒有很熟,但他的本領他的為人我還是很欣慕的。不過這些都不重要的,哪怕這次被抓到的兇手不是白玉堂而是一個我不認識的人,我也不會貿然將他送去警局。天理自在,我展昭向來只認它。”
龐籍氣得發抖,揮手就欲開啟展昭直接闖進去捉人。展昭面色一凜,出腳在他小腿上的穴道處頂了一下,於是龐籍略顯肥胖的身軀一軟就向下倒去。展昭從側面伸手攔住龐籍的腰身,又藉機在腰上的穴位上一用力,還不忘叫來旁人幫忙。“局長定是這些日子勞累了,快扶他回去休息。
今天的新聞一個接著一個好多啊,記者趕緊提筆刷刷記錄。不明就以的警員們面面相覷,不過還是順從地把龐籍扶上車。龐籍在上車前狠狠飛來一個眼刀,而展昭只是關切地揮了揮手。
與此同時,白玉堂遊走在現場抽絲剝繭,外面喧鬧繁雜一點都沒有打擾到全神貫注的他。如果張華真的是從窗戶進來偷盜的,那在窗戶上多半留有痕跡。如果不是,那就可以證明他在說謊。窗框應該是多年沒有好好清洗過了,溝痕附近的灰塵積得很深。白玉堂俯下身子,在窗框內側細細查勘。
如果不加註意,這個地方便是透過窗戶進入室內必然留下痕跡的地方,無數的竊賊就是因為窗框上的指紋而落馬。從窗戶爬進來,窗框底下一沿就會留下倒扣的指紋,而其他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