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師兄與許子揚比起來可能沒那麼英俊,但本身也很俊朗,加上他有能力,做事又刻苦,現今在許子揚手底下做事,假以時日他定能嶄露頭角。童曉涵與他,未嘗不是件好事。
但他臉上浮現極悵然的表情,幽幽開口:“你以為我看不出?可是我和她。。。。。。是沒那個可能的,她家世雄厚,我不過是個窮小子,身份背景差異太大,現在手臂也斷了,更加是不可能。既然早知結局如何,那長痛不如短痛,早一點結束,對大家都好。”
這回我變得無語了,原來他都知道,也看得明白。身份背景的差異,確實是一條巨大的鴻溝,就如我和許子揚,因為這些差異,很多事情上都存著不同的觀點,這是一種根深蒂固讓人無奈的溝渠,我和他能跨過這個坎,是命運太強悍,讓我們始終都牽連在一起。
故而我沒有立場去勸師兄不畏艱難跟著心走,這不但是一條艱難的路,還是一條可能沒有終點的路。有人說人生是場修行,其實愛情也是場修行,真的不是彼此相愛了,就能有個完美的結局,那裡面有很多事需要去適應、磨合、融化,然後感情才會無堅不摧。
許子揚來接我出院時,恰好看到童曉涵走進病區大樓,我多看了兩眼,發現她手中提著什麼。“我們走吧。”許子揚的手環在了我腰上,側頭去看,只見他眉色波瀾不驚。
路上他接了個電話,聽他語氣似乎十分不耐,堅決回絕了對方。我不由訝異地問:“怎麼了?工作上有問題?”他搖搖頭,面色依舊不太好看。
途經派出所時,裡頭恰好走出一名民警,看到我們時愣了一愣,隨即快步走上前,“許支書,你看是不是再考慮下,那疑犯情緒十分不穩,他只要求見一面餘小姐。”
“不可能!他是通緝犯,一切都是罪有應得。”許子揚沉怒出聲,環在我腰上的手緊了緊,腳下步子變大,只想帶我儘快離開。我揪住他的衣服,問道:“是君子要求見我?他怎麼到現在都還在這裡?”通緝犯之類的刑犯,不是應該被立即送往高階法庭審判嗎?
許子揚還沒開口,那名民警已經先做出瞭解釋:“疑犯吳建楠在被抓獲當天,就意圖自殺,幸虧搶救及時才救回了一條命,他醒來後就一直要求見你,但許支書。。。。。。”
“淺淺,這事你別管,我們走。”許子揚打斷他的話,態度十分執拗。
我想了想後,拉了他到旁邊,“子揚,我想聽聽他還有何話要對我說,你陪我一起去好嗎?”幽色的黑眸裡有著怒意,就在我被他看得快堅持不下去時,他才恨聲道:“你就喜歡逞強吧,要是再動到胎氣,我可饒不了你。”
我抿唇而笑,他是妥協了。
再見君子,他躺在床上,雙手被手銬銬在鐵欄上,臉色灰敗,從那手腕上包紮著的紗布看,也明白了大抵怎麼回事。有些意外像他這樣極端的人,居然會選擇自殘這條路,是覺得人生沒有希望了嗎?可是在他幹下那些喪盡天良的事時,有沒有想過湮滅了別人的希望?
許子揚找了張椅子給我坐下,離君子隔了很遠的距離,以防他會對我攻擊。但看他那副無力的樣子,應該也做不出什麼傷害行為了。
“你有話要對我說?”我打破了沉默。
君子掀了掀眼皮,指指站在我旁邊的許子揚,“讓他出去,我只想跟你一個人談。”
“沒門!”冰冷的兩字,從許子揚口裡吐出。君子聽到後,嘲諷地笑了下,隨即就閉上了眼睛假寐,見此情形我蹙起了眉,冷著聲音道:“想說就說,不想說我立刻走。”
君子睜開眼,怔怔看著我,好一會才道:“豬豬,你變了好多。”我挑了挑眉,沒有應他的話,他轉開臉,空洞的雙眼定在蒼白的白牆上,然後緩緩道:“以前的你,在看到我這幅快死的模樣,定是心軟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