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找隱世的師傅請教了好幾回,醫術的提高自不在話下。現在要醫治好她斷裂的數根指骨和雙手食指及小指處受損的筋脈。還是完全有信心的。
這樣嚴重而糟糕的情況!
蘇雪的心頭一跳,眸光跟著一冷。能讓青竹說出這一句話,她雙手處的傷。只怕比她預想的還要重。若無他在身側,這雙手只怕當真就廢了。
瞿明輝!
蘇雪咬牙在心裡重重地喊了一聲。耳旁卻傳來更為氣極敗壞的聲音:“該死的瞿明輝,他怎麼可以這樣不分青紅皂白,我饒不了他!”
話聲落下,他已一個跳起,轉身奔出了屋子,只留給抬起頭來的蘇雪一片白色的衣角。
又來了!
蘇雪無力地搖了搖頭,衝著屋外喚了一聲青林,示意他去將人攔下。
這個二貨。一般情況下他不會計較自己的得失,吃點虧上點當,完全不會放在心上。可若觸及到了他的底線,讓他覺得你道德敗壞心術不正,他就絕不會去考慮你有多位高權重,不會考慮打了你會對魏家諸人會對魏記產業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只一心覺得你這樣的人必須好好教訓一頓。
若不將他攔下,她敢保證,他絕對會在大街之上大庭廣眾之下將瞿明輝狠揍一頓,還會大言不慚地當街教訓他一頓。就像當初打那幾個用假玉玦騙了他二十二兩銀子的人一樣。
側頭看了一眼窗外急速閃過的人影。青竹眸中掠過一抹讚賞,動作嫻熟地替蘇雪再次上藥。
獅子樓二樓的隔間裡,一掃昨日的陰霾灰暗。此時的氣氛顯得輕鬆而愉悅。
對面高掛魏記徽記的商鋪裡不斷的湧湧人流,樓下熱鬧而喧囂的笑談聲,每隔一段時間便拿著厚厚一沓單據跑進來報好訊息的管事們臉上掩也掩不去的激動與欣喜,越發令屋子裡的溫度升高,人人心情澎湃。
窗外,緊鄰魏記商鋪的左右兩家分別掛著大大“酒”字旗幡的酒肆,豔紅的旗幡如往日般迎風招展,蕩起層層紅波,持續了近一月的繁榮。卻茫然無存。彷彿一夜之間,都被人遺忘了。
看著探頭看向街道的兩位掌櫃陰霾密佈的臉。魏繼祖忍不住仰天長笑一聲。他蒼老的臉上再度精神奕奕,眉宇間再難尋到前幾天的灰敗之色。雙眸閃閃,難掩喜色,激動得一轉身拍在几案上,聲音洪亮:“誰說我魏記從此退敗傾滅,百年的基業毀於一旦,這偌大京都再無我們的立足之地?這就是打在那些看好戲的人臉上最響亮的耳光,這就是對那些衝我們魏記暗下黑手的人最好的反擊。我們魏家又起來了,魏記所有的產業,又將迎來一個更為輝煌繁盛的時代。還有什麼比這些單據,比商鋪門前那些湧動的人流,比京郊百姓們口耳相傳的好名聲,更有說服力的。那些人還想斷咱們的財路,沒想到到頭來,倒是他們自己的路徹底被斷送了。好啊,這一招以退為進,當真是做得好啊。”
這就好比魏家最先盛到一碗飯,冷不丁被奸詐之人搶去,既如此,倒不若把飯撒在桌上,人人分而食之。如此一來,不僅能絕了那奸詐之人的念想,還會讓眾人感激魏家人的慷慨。
魏繼祖越說眸光越亮,只覺得一股豪氣直衝胸腔,想到什麼,他回頭衝魏勁松道:“大郎啊,你替咱們魏家尋到一位好貴人,好恩人啊。是他,給予了咱們魏記兩次重生啊。再生之恩,不敢相忘,若有必要,便是以命相報,也不為過啊。大郎,唉,昨日是我一時氣極,過於衝動了。你為了魏記,鞠躬盡瘁,我不應該說出那樣難聽的話的,二叔我,對不起你!”
眶中盈起淚意,魏繼祖放下矜持垂下頭,一臉愧疚地向著魏勁松真誠道歉。
魏勁松正眉頭緊擰,似乎在思索憂慮著什麼,被身旁的弟弟推了一下,才回過神來,忙站起身來:“二叔不必自責,你一心為魏記,並沒有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