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在共和軍一邊。不管這是共和軍的宣傳,還是別的原因,帝國已經得不到民眾支援,最直接的後果便是帝國軍徵兵越來越難。地軍團在諸軍口碑中最好,百姓說起地軍團,有“餓死不擾民”的風評。可即使是地軍團,現在同樣已召不到新兵了,一直都無法整裝滿員。再這樣下去,地軍團長久樹立起來的好名聲,肯定會慢慢被磨掉吧。
丁亨利看著我,慢慢道:“楚兄,我知道你不會對我容情,不過仍要感謝你給我這個機會。我想再講個故事給你聽吧。”
我心中更是不快,道:“丁兄,你到底搞什麼鬼?我也知道你定然不肯投降,所以還是請回吧,這次我的確不會再留情了。”
丁亨利卻像沒聽到我的話,喝了口酒道:“夏天的一棵大樹上,枝繁葉茂,一隻蟬正在高唱。只是這蟬沒想到,有一隻螳螂正躲在它身後,隨時準備著捉住它。”
丁亨利居然真的講開故事了!但這個故事似乎隱涵深意,我沒有再說話,只是聽著他。丁亨利又把杯子倒滿,呷了一口,道:“螳螂只以為自己要得到一頓美餐了,可是它同樣沒想到,有一隻小鳥看到了這蟲子,正停在它身後,馬上就要啄上來。而這小鳥的心思全在螳螂身上,它與螳螂一般,沒看到有個孩子手持彈弓,已經瞄準了它。”
他說著,放下酒杯,臉上露出微笑道:“螳螂、小鳥,都已經要捕捉獵物了,可是它們自己不知道自己同樣是獵物。這個故事是不是很奇妙?哈哈。”
我的心頭一動,道:“丁兄說這故事,可是有什麼深意麼?”
丁亨利抬起頭,看著我道:“楚兄,這世上並非只有勝負那麼簡單。螳螂對於蟬來說,那是勝者,但它在小鳥眼裡,卻是個獵物。”
如果是別人說的,我一定會覺得那只是嘴硬而已。但丁亨利的語氣十分誠懇,我的心突然感到空落落的,不由道:“難道丁兄還伏下一支伏兵?”
丁亨利道:“假如我說沒有,楚兄一定不信。假如我說有,楚兄只怕同樣不會信。說也好笑,伏兵雖有,能不能成功,連我自己也不知道。不過,我可以告訴楚兄,當我被逼上絕路的那一天起,這支伏兵就該發動了。”
我猛地站起來,喝道:“丁兄,我當你是肝膽相照的朋友,所以聽你說了那麼多。若是你一味說些不著邊際的話,那不要怪我無情了。我只問你一句,丁兄,你降不降?”丁亨利被我圍入墜星原的兵力足足有七萬之眾。以共和軍的實力,現在頂多還有一兩萬兵力。即使能緊急徵兵,恐怕也不會太多。我在與丁亨利決戰前,就得到可靠密報,那些兵力盡數在東平城與帝國相持,根本不可能趕到此處。等他們趕到,丁亨利這支隊伍早就餓成肉乾了。
丁亨利看了看我,道:“楚兄,假如我真的降了,你以為你能挽狂瀾之既倒,帝國不再崩潰麼?”
我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現在是帝國之臣,只能為這個國家盡忠。”
丁亨利的眼神一下銳利起來,道:“你不知道這是愚忠麼?”
我暗自嘆息,但臉上仍然板得鐵一樣,道:“說我愚忠也罷,我現在已是代表了帝國。當初我選擇了這個國家,在這個國家裡有我的愛的一切,我便要為守護這個國家付出一切。”
丁亨利的眼神越來越銳利,手按在案上,看樣子似乎隨時會一躍而起。我對視著他,毫不避讓。半晌,他搖了搖頭,嘆道:“愚哉,愚哉,愚不可及。楚兄,你一直堅持要消滅戰爭,但你這樣做,只會讓戰爭曠日持久,不可收拾。”
我道:“丁兄,你也沒想到,這世上,假如我不戰,不知會有幾人稱帝,幾人稱王,戰火更將連綿不絕,蒼生也更加痛楚不堪。便如你一般,即使你願降,你手下那些人願降麼?野心家遍地都是,你沒有野心,只能成為別人的犧牲。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