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淡淡地答道:“聲音是從8o4那裡傳來的。”
8o4……
那是晉鋒和他的房間!
他剛剛離開不到一個小時,難道說……晉鋒那裡出了什麼事嗎?
白諾心急如焚,立刻從診療床上跳了下來,奔到門口。
“我先回去看看,胎盤先放你這裡,還有癒合藥劑和器械使用的錢……回頭再給你!”
他說完這話,便撞上門離開了。
……
趙亭軒不慌不忙地收拾好各種醫療器械,然後把裝有胎盤的白色托盤放在空闊房間正中心的地面上。
他搬來一個抱枕,慢悠悠地坐了上去,然後開始打量盤子裡這塊黑漆漆的肉。
它已經凍成一坨冰了,而原先微弱的脈動則徹底消失,白色的瓷盤底部結成一層亮瑩瑩的晶狀體,和白諾血(亹)肉相連的埠處,則開始出現枯腐的徵兆。
“能夠吸收能量的溫床嗎?”趙亭軒默默地自言自語,“它為什麼需要這麼多的能量呢?”
“因為生長。”一個低沉渾厚的聲音答道。
趙亭軒鳳眸微合,冷聲道:“我不記得自己有邀請你過來。”
聲音傳來的方向是房間的一角,那裡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多出了一片暗色的陰影。沒有光,沒有反射,陰影是憑空出現的,卻像黑洞一樣,無窮無盡,哪怕只是看一眼,都深邃得令人心寒。
那是“人”的存在嗎?還是說,只是某種不祥之物的象徵?在弄清楚這些問題之前,暫且把這能發出聲音的陌生之影稱之為“它”吧。
黑暗中,隱藏著某些未知的恐怖。
“哈哈哈哈哈……邀請?”它先是陰測測地竊笑,然後用嘲諷的語氣說出了這兩個字,“你把這東西騙過來,然後擺在了我的面前——這,難道不是一種無聲的邀請嗎?”
黑暗在空蕩廣闊的房間內蔓延開來,趙亭軒的屋子很大,是那種廣場式的“大”。可那片影子剛剛伸出它的觸角,就把這裡廣大的空間佔據了大半。黑色從四面八方湧了過來,把趙亭軒和他白色的盤子包在了中間。
屋內的燈,痛苦地掙扎、閃爍,然後無奈地熄滅。
一隻觸手毫無徵兆地伸了出來,抓向白盤中的那塊黑色的肉瘤……
“啪!”
一聲脆響——透明的子彈打在觸手上,竟然在上面穿了一個大洞。
“它”疼得倒抽一口冷氣:
“嘶——不用這麼兇狠吧,我只是想看看貨的成色而已。再說了,你把這東西騙過來,不就是為了獻給我嗎?”
話雖這麼說,“它”卻默默地縮回了自己的爪子。
趙亭軒放下手中的詛咒彈弓,冷聲說道:“沒錯,我們之間是有約定,但這並不代表你可以隨意從我這裡拿走什麼。你給我記住,你和我,只是交易而已。”
“好無情的人哦,”它陰陽怪氣地哭訴,“人家專門來看你,你卻擺出這種冷冰冰的姿態,這不是傷人的心嗎?你聽,我的心正‘咔嚓’、‘咔嚓’地……”
“你根本沒有心吧。”趙亭軒打斷道,“你連人都不是,又怎麼可能有‘心’這種東西……”
“你這臭小子!”剛剛縮回去的觸手又猛地伸了出來,狠狠地掐在趙亭軒的脖子上。
“它”惱羞成怒地吼道:“別以為自己是人就有什麼了不起的……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也會……”
“我對你那種無聊的願望……沒……沒興趣!”趙亭軒費力地將禁錮住自己喉嚨的觸手撥開,然後開始痛苦地咳嗽——觸手的力氣很大,看來“它”是真的生氣了。
原來,你也有不能觸碰的領域……
他暗自冷笑,待再次抬起頭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