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子殿下。”宇文融躬身行禮,接著道:“說到此處後,其實基本上我的觀點也已經表述完成,那就是提前預支,大雪初降時開倉放糧、送布賜柴,如此,即可保證大雪對百姓的損失減少到最低。如果雪小、時日短,完全可以收回一部分,甚至是讓百姓以資抵物。”
李弘不動聲色的笑了笑,繼續問宇文融:“你們還記得今年雨水初降時,我讓你測量永安渠跟龍首渠水位一事兒嗎?”
“回太子殿下,學生記得,而且今年每次降雨學生都做好了筆記,甚至是曲江池,學生都有在雨後測量其水位。”宇文融說道。
李弘點點頭,從椅子上站起來,轉身走到身後用玻璃製成的書寫板前,拿起放在書寫板臺沿上的粉筆,稍微想了下,便在書寫板上寫出了七種顏色的名次:赤橙黃綠青藍紫。
李弘轉過身看著宇文融說道:“報出你測量的所有水位。”
隨著宇文融報出一個水位,李弘便把水位的數字標示在一個具體顏色的下面,七個大小不等的水位報完後,李弘也在七種顏色下面把標示的水位按照高低依次排列開。
然後扭過身看著眾學子不明所以的神情,就連上官儀也露出了思索難明的神情,不知道李弘這是要幹什麼。
李弘扔下手裡的粉筆,拍拍手說道:“我們缺乏的不是方法,而是制度。如果沒有一個完善的制度,無論你的方法有多麼可行,無論能如何順利解決百姓洪災、雪災的困難,在沒有一個完善制度的大前提下,一切都將是白費功夫。因為所有的方法想要實施起來,都將永遠是困難比方法多。只有在確立了一種制度後,我們所能夠設想到的方法才能夠實施,此中過程,方法會有各種弱點暴露,但只要在大制度保障的前提下,所有的一切都將變得簡單有效起來。”
李弘說完後看著眾人思索的神情,緩了一會兒,等眾人消化的差不多了繼續說道:“所以,這就是我所說的制度。”
李弘再次走到書寫板前,指著赤橙黃綠青藍紫下方,標示著的由低到高的水位,指著第一個水位說道:“永安渠、龍首渠、曲江池,完全足夠我們大致的分析出雨勢大小,隨著水位高低的變化,我們就可以對應他在哪種顏色下面,我們也就可以提前洞察這一場洪災,這雨水會對百姓,造成什麼樣相應的後果。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我們需要以哪個顏色的水位線為標準。”
“不懂?費解?”李弘看著他們解釋道:“水位在赤色,自然不用朝廷出力幫助百姓,隨著水位依次漲高,上面的顏色也會相對變化。我們以青色為警戒線,比如等到水位達到青色時,是不是也就代表著雨量過大,百姓已經無法自救,那麼是不是,就可以啟動所說的救援百姓制度?”
“雨水還可以有河道來測,但雪天呢?漫天大雪我們又該如何做?”宇文融不管自己已經消化了多少,迫不及待的想要繼續汲取更多的靈感思路。
“雪也一樣,甚至更簡單。一根竹竿就足以成事,關中地區多畿縣,人口也以長安、洛陽地區為中心輻射。我們只要在空地上設定一根竹竿,隨著降雪的大小,竹竿淹沒多少,難道不就是一個很明確的提醒法子?”李弘眨著眼睛說道。
眾人恍然大悟,頓時學堂裡如馬蜂炸了窩,眾人議論紛紛,眾口不一的開始討論。
時間過了好久,討論的聲音漸漸平息下來,好多學子的臉上洋溢著興奮之情。
就在這時,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學子站起來,鄭重的問道:“太子殿下,學生有個問題想請教您。”
“說。”
“您說的這一切,都需要建立在您剛才說的一種制度上,學生思來想去,就算是我們能夠測量到雨水的大小,按照警戒線來抗防,但如果這一套制度朝廷沒有,我們豈不是在這裡就如趙括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