騫和言道:“騫某記得,當年祖師灑出筌石之時,有一座星晷留下,應該還在庫藏之中,兩者相合,或能快些找出那位下落。”
魯間平卻有不同之見,他道:“當年筌石不知灑去了多少,茫茫虛空元海,若不準確之途,不過是撞運氣,我以為不可。”
嚴度轉而看向那灰袍修士道:“餘長老,不知你是如何思量的?”
餘符面無表情道:“只有真陽大能方可尋到同輩,餘某之意,是先去找尋祖師識得的那幾位元尊,求其等出手對付妖魔凶怪,若是不願,那再請他們出面找尋這一位,那就容易許多了。”
魯間平一聽,卻是激烈反對道:“不妥不妥,我此回出來,卻是攜了門中至寶的,這可是祖師自布須天內帶了出來,連那些妖魔也想拿入手中,只是不曾得逞罷了,說句不好聽得,要是那幾位元尊覬覦,找個藉口留下此物,那我等該如何是好?”
騫和道:“魯長老所慮不無道理,若有上尊動此念頭,那我等現下的確無力應對。”
其實在座之人都是明白,要是某位元尊留下此寶的同時也願意接下此事,那還好說,可要是留寶趕人,那他們卻也無力反抗。
餘符不聲不響,他只是提個策略,至於到底該怎麼做,又怎麼取捨,這終需一門之長來定。
嚴度考慮下來,道:“僅憑我輩,就想要找到那位元尊,確實不容易,不過兩位長老卻是關心太過,反而忽略了一事,上境大能之思與我不同,實際未必有元尊肯收走這寶物,若是收走,在我看來,反而是一樁好事。”
魯、騫二人一怔,但再是一思,卻是有些明白這裡意思了。
這至寶連妖魔也是覬覦,要是被誰取走了,那麼無疑會被那妖魔盯上,說引起雙方交戰都是有可能的,而他們能想到這節,真陽大能自然也能想到,甚至早能看到結果,是以若有大能願意拿走此寶,那多半已是做好了應戰準備了,也難怪嚴度說這是好事。
魯間平仍有些不放心,道:“可萬一寶物被拿走,那妖魔卻是不動呢?”
嚴度言道:“就是妖魔不戰,那寶物也是落入我人道修士之手,總好過被那妖魔得去。”
騫和道:“山主此言有理,畏首畏尾,又豈是我輩之道,世上之得失誰又能說得清楚,無需太過計較了。最壞局面,也不過是與那妖魔一搏罷了,只要本心不失,縱歷百劫,亦是無悔。”
魯間平被他之言說得心緒激盪,道:“騫長老所言甚是。”
嚴度道:“祖師在時,與林上尊有幾分交情,而且有信物在手,我等可試著先去往此處,若事不可為,那再轉往別處。”
三人見他做了決定,都是立起,躬身一拜,道:“謹遵山主諭令。”
藉著信物牽引,法舟往一處界天行去,虛空元海沒有遠近長短之分,四人只覺有氣機悠悠流散三載餘,那信物感應愈發明顯,隨後周圍輕輕一震,知已是到地界了。
嚴度凝目往前觀去,感得一座天地關門,不過不經通傳,不敢貿然闖入進去,但他知道,界內之人此刻必定已是發覺他們行蹤了,稍候應當會有人過來。
不久之後,卻見一個高大俊朗的修士自界環之中行出,往法舟而來。
嚴度帶著三位長老主動出來迎候,見此人很快到了近前,他上前一步,稽首言道:“可是林元尊座下同道麼?在下傾覺山嚴度,此來有一事,特來求拜林元尊。”
那修士還得一禮,淡淡言道:“元尊閉關,不便見客,不過元尊早知傾覺山道友會到此,故是準備了些許物事,請幾位道友收好了。”說著,一抖袖,就有一隻玉瓶飛了出來。
嚴度微微一嘆,他看得出來,雖然對方禮數不缺,但態度卻頗是冷淡,可見並不歡迎他們到來,只是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