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她為的就是報仇,為的就是向那顧遠達討回公道。但他不能再讓她殺人,即使這樣做會讓她恨他也一樣。
他沒有開口,沒有點頭,但那已足夠,足夠讓她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破壞她的計劃,故意不讓她報仇!
默兒紅了眼,氣憤從胸口爆發,她握緊雙拳,憤懣地問:“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麼這樣對我?”
他僵看著手裡的茶杯,半晌才抬起頭看著她,定定的回答,“沒有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沒有為什麼!沒有為什麼?!
默兒不敢相信的望著他,戰慄的搖著頭,聲音破碎粗嘎地低喃,“我親眼……看見我爹破人砍死在面前,我娘……被人在我頭上開膛剖腹……”她表情痛苦的說著,雙眼瞪得老大,全身都在顫抖。
她邊說邊一步步走向他,沙啞的聲音在不覺中越提越高,“我這十多年來,每天都夢見那一個晚上,夢見我的手上、身上浸滿了他們的血,其中仍聽著他們悽慘的嘶喊。你知不知道,我全身都是他們的血,全身都是!”她激動的攤開兩手,彷若手上還沾染著雙親的鮮血。
她不解的搖著頭,悲憤的輕聲問:“在我終於可以幫他們報仇雪恨時,你卻幫了那禽獸,阻止了我,而你竟然還說‘沒有為什麼’?”
聽聞她的遭遇,楚恨天心一緊,卻什麼地無法說,只是沉默。
“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所有的不滿在此時全衝了出來,默兒來到他身前嘶啞地叫著,右手在瞬間揮了出去,他擋住了,像是早有預料。
她不甘,左手一拳打出,卻也被他按著;她再踢腿,被他閃過;一記肘拐,他早已縮腹。
她歇斯底里地攻擊他,卻被他一一擋下,直至他終於以雙手製住了她頻頻出招的手。
“放開我!”她嘶聲喊叫,一腳踹向他的褲襠。
楚恨天眉一皺,一指點向她腰上的穴道,她腿一軟,整個人往下倒去,他大手一攬,就將她抱到了腿上。
“你放手!放手!”她對他大吼大叫,能動的上半身仍在掙扎,瞳眸中全是憤恨的怒火,“楚恨天,我恨你!我恨你——”
他臉一寒,卻仍是緊緊箝制著她的手。
見他不肯放開她,默兒幾乎是失去理智地突然上前張嘴咬住他的頸側他沒有動,讓她咬。
她很用力,用力到她的牙深深嵌入他的肉裡。
血,流了出來,流進了她的嘴裡,她嚐到了血的味道。她知道他很痛,她知道他其實可以閃,她知道他其實可以不要讓她咬,但他沒有,他讓她咬。
地想用力,牙關卻再無法狠心使力,乾涸已久的眼,不知何時已聚集了淚;
她閉上眼,熱燙的淚水從眼角滑下,她鬆了口,哭了出來。
她埋首在他的頸窩,大聲的、用力的,哭了出來。
那麼多年來的第一次,她終於能哭了,有淚、有聲的哭,將所有的傷心、悲憤、不甘、怨懣全都隨著淚水哭了出來……她的聲音嘶啞,她瘦小的身子在顫抖,她的淚水浸溼了他的肩頭,她大聲的哭著,像是想把這些年的份都一次哭完似的。
楚恨天鬆了她的手,改攬住她的腰,環著她的肩頭,任她哭著。
心,好痛。既痛又釋然。他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她在他懷裡放鬆,完完全全的放鬆……
他為她感到心痛。當時她是那麼小,竟就遭遇到那般慘絕人寰的家變。難怪她會夜夜噩夢,難怪她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難怪她對練劍如此執著!
她哭累了,睡著了。
望著床上那猶有淚痕的容顏,他萬般心疼不捨。
她是如此的年輕,如此的倔強,如此的堅強。
所有的一切,在她成為他的女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