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化形得脫,怎能識得大體,窺得大局?眼見上面坐著個狐狸,全非妲已幻相;白麵猿猴當即將檀板擲於地下,向九龍侍席上一攛,劈面來抓妲己。妲己急忙往後一閃,跌倒在地;紂王上前一拳,早將白猿打跌在地,半點聲息皆無,似已死於殿上。
紂王素來寵愛妲己,眼見愛妃遇襲受驚,立時勃然大怒,怒髮衝冠,指伯邑考而罵道:“好匹夫!之前被你巧言迷惑,還道你是個忠孝淳厚之人。豈料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竟敢乘寡人不備,指使妖孽猿猴行刺當朝皇后,分明弒逆大罪,罪不容恕!”隨即喝令左右侍駕:“速將此膩賊伯邑考拿下,處以極刑!”
妲己亦是驚怒交加,尋思:“本宮本是好心,原待從姜道長之意,稍時便要向紂王美言,救助西伯侯姬昌脫身,豈料伯邑考不識好人,竟害的本宮廳前失儀,委實可恨!”心中即存此念。妲己到底是妖物得道,雖千年道行,卻也難辯天道帝氣,既決心不管伯邑考死活,遂禁口默然,靜觀其變。
姜尚聞見此景,卻是心中極之悔恨,尋思:“若非貧道日前多事。憐憫那白麵猿猴處境悲涼,賜下丹藥,助其修行;以狐妖如今之修為,既曾得胡盧師叔傳授護身法術,絕不會被被前日之白猿窺破,如何會有今朝之事?果然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怎肯坐視?”當即姜尚上前啟道:“大王,貧道身受皇后娘娘舉薦之恩,尚未相報。料想那伯邑考即有奇寶獻諸陛下,或另有奇能,為保萬全無失,貧道願討上令。奉命監斬伯邑考。”
“愛卿忠心可嘉,寡人甚慰,如何不從?”紂王復見姜尚欲言又止,遲遲不肯接令,奇道:“愛卿還有何話說?只管奏來。”姜尚乃道:“伯邑考謀逆,罪大惡極。若是輕易處斬,委實便宜了他。而其所請,卻舉國皆知,大王不可不作理會。西伯侯姬昌又號為聖人在世,說他善明禍福,頗識陰陽;大王一時未能辨其忠奸,即不好殺之,又不好輕赦之。貧道今有一計,或可兩全。還請大王參詳一二。”紂王接道:“願聞愛卿高見。”
姜尚稍稍一頓,似在思量語言,然後說道:“以貧道之見,不若將伯邑考千刀萬剮,剁成肉醬,以稍償大王和皇后娘娘心中之恨。貧道嘗聞聖人不食子肉,可令廚役將伯邑考之肉,用作料烹調製成肉餅,賜予西伯侯姬昌。若姬昌竟食,可證明其人妄誕虛名。禍福陰陽。俱是謬說。庶可赦其無罪,給其自由迴歸故里。以表皇上不殺之仁。如果不食,卻是姬昌不敬王命,罪在不赦,可當速斬姬昌,以免空留後患,遺害無窮。”
“愛卿之言,正合朕意。”紂王從姜尚之言,卻見姜尚仍自不走,乃問:“愛卿可還有何言,大可一併說來。”姜尚面露尷尬之色,說道:“貧道本乃修行之人,那白麵猿猴早已通靈,如今雖死,但其屍身卻對貧道另有他用。原擬請大王將其屍身賜予貧道,又恐大王和皇后娘娘恨其入骨,另有處置之法,不肯輕許,是以貧道一時躊躇。”
紂王大笑道:“他人請賞,多是金銀官爵;愛卿喜好,倒是大異於人,古怪的緊。不過此乃小事,寡人準了,可速速行事?”姜尚面露欣喜之狀,忙道:“多謝大王厚賜。”隨即領命告退,偕同行刑武士,往法場來。
待到法場,姜尚暗中把手望伯邑考一指,妙法自應,那劊子手刀落時,只見火星迸裂,竟是傷不得伯邑考肉身分毫。姜尚故作色變模樣,驚立而起,說道:“果然不出貧道所料,伯邑考確有異能,凡間尋常刀兵竟是傷不得他。列位勇士不必驚異,待貧道尋一僻靜處,施術封其法力,自可斬之。”
眾武士自是不知姜尚暗中作詭,行那偷天換日之術。大抵是姜尚威名素著,甚能服眾,是以盡皆信以為真,於是皆從姜尚之命。接著,姜尚又以奇術不可任由他人旁觀為藉口,避開眾武士耳目,攝來一隻雛鹿,使那偷天換日**,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