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真的只是如此,哪怕單調點,無聊了點,也該多好。
我長長地籲出一口氣,口袋裡的手機響了,我一接,是傅一睿的聲音。
“在哪呢,晚上想吃什麼?”
“不知為何,突然想吃你做的那種放了很多青菜的湯麵,做一個給我吃好不好?”
“要求很低啊,還要什麼?”
“就要那個,”我微笑著說,“當然裡面不能一點肉沒有啊。”
“知道了,養豬還要講究葷素搭配。”
“就算我是豬,你也別把自己美化成飼養員,那是多麼高尚的職業。”
“嗯,我沒那麼高志向,我一向只把自己定位為馴獸員。”
“傅一睿!”我叫他的名字。
“在。”
“我忽然想你了。”我笑了起來,輕聲說。
“哦?有多想?”他問。
“很想很想,像隔了一個世紀,不,有好幾萬年,人類文明顛覆了,地球過了洪水期,冰河紀又來臨。”
“打住,”他口氣平淡地說,“別創世紀了,下了班好好回家,我買了菜就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這麼晚有人嗎啊喂……o(╯非□╰凡)o
第 38 章
當天晚上我如願以償吃到傅一睿做的青菜面,還有好喝的紅酒,他還做了河鮮,奶油鮮菇,蔬菜沙律,我們在我寓所的小餐桌上,儘可能豐盛地吃了一頓以素食為主的晚飯。
我把孟叔叔的事跟他說了,可能因為在信賴的人面前,而這個人又超乎尋常的理性與諒解,我原本攜帶著的憤怒平息了下來,敘述的語言變得和緩而客觀,但我也帶著我不能理解的疑問,我說:“整件事就是這樣,但是一個男人怎麼可以這樣去為自己出軌辯駁?他將那個女人塑造成一個除了他以外找不到其他意義承載體的物件後卻宣告他厭倦了這種塑造,但難道這不是出於他本心的意願在幾十年的時間裡完成的嗎?就如一個雕刻家,他有的是時間慢慢地琢磨這個女人這裡該這樣,那裡該那樣,毫無疑問,女人也沒有異議地接受了他所有的指令和要求,但現在怎麼可以由他來說,這個成品是個失敗品呢?明明是按照他的選擇,他的想法,他的自私和慾望造就的女人,怎麼可以由他來宣佈這是個失敗品?”
“你不能原諒這個?”
“是,我不能原諒,”我端起紅酒杯輕啜了一口,點頭說,“當然由男人形塑女人這個前提也很荒謬,但比起原因,其結果更令我無法接受。”
傅一睿輕輕一笑,拿大木筷子替我夾了蔬菜沙律放我盤子裡,溫言說:“可能你孟叔叔忘記了是他下的訂單。”
“嗯?”
“他下的訂單,要做一個這樣的成品,他忘記了。”傅一睿說,“或許在他下訂單的瞬間,他也未必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這只是一個嘗試,沒人能保證這個嘗試就一定合乎心意。你要知道,幾乎每個男人都無法一開始就確定自己要的人是什麼樣的。”
“那行啊,那就等你明白要什麼再結婚好了,為什麼要將別人拉進你的不確定當中去毀掉她呢?”
傅一睿淡淡地說:“這個過程,大概就如來做整形的女孩們一樣,羨慕別人五官中的某個部分,羨慕到朝思暮想,哪怕借錢也要把自己的鼻子也好眼睛也罷,當然還有胸部弄成那個形狀,但直到真的拆開紗布消除淤腫那一刻,你永遠不會知道這種形狀到底適不適合你,因為人的整體性協調是件微妙的事。”
“哪怕朱迪·羅伯茨的嘴安在我臉上也未必性感。”
“確實如此。”傅一睿打量我,皺眉說,“你要長一個那樣的大嘴,我絕對缺乏親下去的勇氣。”
我笑了,他伸手握住我的手,慢慢湊過來,在我的嘴上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