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有了這個就可以在祖國大地上平趟。”
周水明把記者證收好,順便問國礦長:“聽齊老闆說,我的手包兒在你這裡。”
“不好意思,手包兒在我車上,我一會兒讓小李給你取。你放心,一切完璧歸趙。”
“國礦長,請恕我直言。”
“沒關係,你說。”
“我覺得礦上管理嚴格一些是好的,但你手下的人太兇了,他們連勞動者起碼的人權都不顧,竟然要用燒紅的煤鏟子往人家臉上打記號,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國礦長的樣子很吃驚:“有這等事情?這個齊狗熊,簡直是無法無天!”
“這不會有錯,昨天晚上那一幕我是親眼看見的。”
“你說的這個情況我一定嚴肅追查,決不手軟!這幫人素質太差,有時候讓你哭笑不得。也許這就是中國特色吧。”國礦長笑了一下。
小李帶著食堂的人把菜端來了,是一個木製大托盤,上面放著四盤菜,一盤熱氣騰騰的燉豬腔骨,一盤韭菜炒雞蛋,一盤醬牛肉和一盤油炸花生米。小李幫著把菜端下來,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國礦長從桌子下面的櫃子裡拿出一瓶好酒,把蓋子擰開了,說:“簡單吃點,不成敬意啊!”
周水明說:“哪裡哪裡,本人衣冠不整啊!”
小孫要離開,國礦長不讓她離開,說還指望她給遠道而來的週記者敬兩杯酒呢。
小李把酒倒滿,國礦長端起一杯站了起來說:“週記者,我得敬您一杯,我們對您照顧不周,這杯酒先向您賠個不是。”
周水明也站起來了,說:“國礦長您言重了,我喝酒實在不行。”
“這杯酒您不喝,我國某人無地自容。”
“好吧,我喝。” 周水明把一杯酒喝乾了。周水明知道,國礦長還會敬他酒,他說:“我得先吃點菜墊墊底子,我不習慣空腹喝酒。”
國礦長馬上附和:“對對,先吃菜,趁熱。”
幾天沒有吃肉,周水明有些饞了。他想啃一塊腔骨,卻把筷子伸向炒雞蛋。雞蛋裡邊沒有骨頭,吃起來會順利些,也快一些。
果然,吃了一會兒蛋和肉,國礦長再次站起來向他敬酒,國礦長說:“您能屈駕到我們礦上來,一定會載入我們礦的史冊。”
周水明說:“說高了,坐下,咱們一塊兒喝。”拿起自己面前的杯子跟國礦長碰了一下。兩個人都把酒喝乾了。
國礦長從眼角那裡給小孫使了一個眼色,小孫馬上站起來給周水明敬酒。周水明已把小孫看了好幾眼,小孫長得還可以,屬於豐滿型的那種,面板也比較細。國礦長說小孫是辦事員,也許是國礦長的小蜜。辦事員嘛,辦床上的那件事也是辦事。為了顯得有教養和文明程度與世界接軌,周水明也站起來了,說:“女士端的酒我一定喝。”說著一仰臉把酒喝下去,並把空杯口朝下向小孫示意一下。
國礦長叫了一聲好。
多半瓶酒下去,酒色把人的臉蒙上,談話很快進入實質。國礦長問周水明出書不出。周水明問他什麼意思。國礦長說:“我知道現在出書需要花錢,你要出的話,我可以給你贊助。”
周水明從沒想過要出書,聽國礦長這麼一說,他心裡動了一下,說:“書是要出的,只是暫時顧不上考慮。”
“現在是出書時代,頭頭腦腦,這星那星,編輯記者都出書,出書名利雙收,您幹嗎不趕快出呢!我說得不好聽一點,記者也是人,也有老婆孩子,花錢的地方也很多,也想多掙點錢,您說對不對?”
周水明想說當記者並不是單純為了掙錢,記者有記者的光榮使命,但他沒有說。他手上拿了一塊腔骨,正啃骨頭上的肉。表面的肉啃完了,骨頭縫裡的肉他的牙齒夠不到,只好用筷頭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