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殺雞儆猴,宮中便安生了下來,可是趙晉延也知曉,晉陽大長公主將人扔給他來處置,自然不可能只是讓他處置,而是把這件事情讓他來處置妥當了。趙晉延自己也有這樣的意思,不過,在這件事情上,趙晉延自己也覺得有些奇怪,他本以為要查出這件事情會費些功夫,卻沒有料到,罪魁禍首很快便被查了出來,是楊銘。
查出背後之人是楊銘的時候,趙晉延既覺得本該如此,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可又覺得有些蹊蹺與突兀,楊銘這人心機向來深沉,若這件事情真的是他做的,怎麼可能輕易便被查出來。這般小小一件事情,楊銘完全有能力做的半點不露痕跡,至少絕對不會像現在這般還牽連到自己。
☆、一百零二、避火
當然在這件事情上,楊銘倒不至於真的傻傻的把自己全給搭進去,雖然趙晉延查到此事楊銘確實是背後之人,可與他的干係還真不算大,只是楊銘醉酒失言後,幾個想要討好他的人坐做下的這件事情。
便是趙晉延確實有理由因為此事而訓斥楊銘,但正想要因為這件事情而對楊銘做文章,重罰對方,卻是不能夠了。
便是芙蕖如今身份特殊,可楊銘也不是什麼無名小卒,堂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因為無心之過而被重罰,只怕旁人反倒要非議芙蕖,也只會將這件如今已經平息了的事情鬧得更大。
這也是趙晉延身為帝王的無奈,許多的事情,至少如今的他的確還不能夠隨心所欲。但不能夠隨心所欲,也並不意味著對於這件事情就得視而不見,只做不知。趙晉延倒不至於這般窩囊,在查清楚這件事情後,趙晉延倒也沒有猶豫,遣了人宣了楊銘進宮覲見。
楊銘來的很快,出乎趙晉延意料之外,楊銘並非是一人獨自前來,他還帶了三個人,那三人倒是沒有進大殿,只跪在殿外,獨楊銘一人進了大殿內。
楊銘進了大殿,二話不說,便跪下與趙晉延行了大禮。
趙晉延放下手中正在批著奏摺的御筆,抬起頭,面無表情的看向了楊銘,並沒有叫起,只是皺著眉頭開口道:“楊相這是何意?”
趙晉延沒有叫起,楊銘便老老實實跪著,聽著趙晉延的問話,他只一臉愧疚開口道:“微臣有罪,請皇上責罰!”
“楊相這是把朕弄糊塗了,朕倒不知楊相犯了什麼罪。”
趙晉延並不接楊銘的話,只揹著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楊銘卻是額頭伏倒在地上,只哀聲道:“臣醉酒誤事,管束底下人無方,致使南頤郡主受害,讓皇家受辱,臣大罪!”
“外面三人……”
趙晉延當然認出跪在大殿之外的那三人是何人,便是此次所謂替楊銘動手之人,可趙晉延站在這桌案之後越是瞧著,心中卻是越發冷笑,楊銘這一出,說是認罪,他怎麼瞧著還有幾分示威的意思。
外邊三人官職真不大,放在京中完全不夠看,可大小也是朝廷命官,如今竟然就這麼被楊銘推出來做替罪羔羊了,偏偏還是心甘情願的被推出來。
要知道,若是這罪責一旦落實,這三人可不像楊銘一般只是小懲大誡,事情往嚴重了說,掉腦袋也是不為過的。
臣要忠君,可如今這大臣,衷心的卻不是他這個皇帝!這讓趙晉延心中如何不冷笑。
楊銘這會兒已經抬起了頭,看著趙晉延面色嚴肅道:“此次郡主之事,皆是這三人主導,等臣聽到謠言想要出手阻止之時,已經來不及了,故而將這三人帶來與皇上請罪!請皇上重罰!”
趙晉延聞言,只是看著宮外三人,倒是沒有直接動手定罪,而是將目光看向了楊銘,慢慢開口道:“朕記得,楊相向來都是小心謹慎有自律之人,此次怎麼這般不小心,竟然會酒醉失言,莫不是楊相對南頤郡主早已有所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