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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頓時,樊川口角邊便爬上一絲不易察覺的嗤笑。

就在這倆近在咫尺之人各懷心事之時,那第八位求雨方士,也上得臺去。只不過,對這法師而言,也是力不從心;草草將諸般法程做過,便在一片燥熱的空氣中下壇回座。

如果說,先前心底裡還存著些幻想,那到了這時,在場數千軍民已經是徹底的絕望。

看來,縣中這場大難,還應是老天爺降下的災殃,不是這些方士法術所能救贖。合縣官民,還得要檢點各自功德,虔誠乞求上天寬恕,這才是正途。

見第八位術士下來,又感受到場中這變化,樊川心中一樂:

“哈,終於輪到我啦!各位湞陽的鄉親們,今日就給你們開開眼界,看看本神是如何‘求雨’!”

想到十幾日晝思暮想的事兒,就要在轉眼間變成現實,饒是樊川這來歷不凡的神怪,此刻也不禁心旌搖動起來。

靜了靜心神,樊川便要長身而起,卻忽聽到法臺旁有一聲高呼清晰傳來:

“樊道爺請稍住。縣太爺有請第十位張醒言張道長先上臺!”

“呃?這是怎麼回事?!”

聞得此言,正準備一展身手的神靈,頓時愕然。朝不遠處縣老爺看去,卻見面目清癯的縣公正含笑朝自己說道:

“這位壯士,就請讓張道長先上臺一試。張道長他已在我府中住得幾日,本縣已知他法力高強,不如便讓他先來作法。畢竟,大家都已等得這麼久……”

彭縣公這言下之意,就是與其讓圍觀軍民曬得汗流浹背,浪費時間看臺上法師做無用功,還不如讓有道之士先來求雨。他這番心意,樊川樊“壯士”如何不明白;正待惱怒,轉念一想後卻恭敬的一揖,按住身形,默許了排序在自己身後之人提前。

見樊川應允,彭襄浦心下也挺高興,拈鬚暗忖道:

“唔,別看這道士面相生得粗豪,倒還挺知情識趣!”

此際他讓醒言提前登壇,倒並非出於私心。到得這節骨眼兒,彭縣公早就把張榜求賢嫁女之事拋到腦後;現在他只盼著,能有個真正法術高強的術士,可以替合縣軍民求下些甘霖來。

見得彭公期許,醒言倒也無由謙遜,便立起身來,朝身旁的青年道客一揖,歉然說道:

“這位道兄,很抱歉。那我就先去試上一試。”

“無妨,道兄請便。”

樊川不動聲色回了一句,心中不惱反樂:

“哈~有了先前準備,今個除我之外,還有誰能求下雨水來?正好正好,可以多看場戲,看看這多管閒事的臭小子怎樣出醜!”

醒言卻不知他這無良想法,反倒還在心中讚道:

“不錯不錯,這位身形魁偉的道兄,心胸竟也是同樣寬廣!”

一邊想著,一邊就朝法壇上走去。自然,那兩個女孩兒也一路跟在身後,和他同上了這座求雨高壇。

等到他們走上臺站好方位,圍觀的民眾看到後卻是一愣,覺著萬分驚奇:

“咦?怎麼這三人中,竟是以那個小女童為主?”

原來,醒言三人上得高臺,也不管什麼清水罡鬥,只按先前約好的法兒,由瓊肜站在臺前,裝模作樣唸誦咒語;而剩下兩人則分立在她身後左右,醒言吹笛,雪宜執個滴水簷,作兩個輔翼的靈真。

擺出這樣陣勢,是因這位四海堂主思忖著,雖然要用神笛吹出“風水引”求雨,但若真個到了求雨之時,衝上臺去便來上一段笛曲,則很可能會讓不明真相者還以為他們是來賣藝。於是,依著少年心性,一番琢磨之後,醒言便決定讓一個人在前面隨便念念法咒,他自己則在身後趁機把“風水引”給吹出來,這樣也就像模像樣。

本來,這唸咒之人想讓雪宜擔當,誰知那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