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該如何說話,只好緊緊倚在靈漪姐姐身旁緊張的觀看。
再說醒言。見駿臺寧死不屈,雖然臉上憤怒,實際卻並不如何驚訝。緊繃麵皮一陣,忽又“哈哈”一笑,帶些戲謔問道:
“你真不怕死?”
“……”
見醒言喜怒無常,這樣正經時候還能笑得出來。便連駿臺這樣閱人無數的神人也有些哭笑不得。暗道一聲“無賴”,駿臺定了定神才保持住憤怒的神色。沉聲低低吟道:
“臨威逼而不怖,豈恐嚇而能拘——我駿臺貴為一方神主,歷經千劫,怎會懼這區區生死。”
停了停,他又嘆了口氣,悠然說道:
“不知死,焉知生。”
“哈哈!”
駿臺話音未落,醒言已是仰天大笑。
“好個不知死焉知生!駿臺啊駿臺。我本以為你見識卓絕,今日一見不過如此,無名曰道,不死為仙,你若真死了,便似那金石碎聲華寂,哪還能像現在逍遙自在!”
“哈!無知小兒!”
駿臺忘形被擒之後,到此時終於也大笑一聲,仰面朝天朝著天際的浮雲慨然說道:
“我駿臺本是天地靈物,即使身死,英魂不滅;在世為仙靈,滅世為鬼主。檢點平生事物,自信無愧天地,入得鬼界定還能轉投西方崑崙聖境,到那時,有羽幢迎送,香花如雨,在崑崙輪轉之臺前跟王母公主稟過生平,便再世成聖成神,依舊享配天地。如此你還能拿我怎樣?你——”
洋洋說到此處,駿臺瞧了醒言一回,卻忽然驚訝的發現此刻他臉上戲謔的笑意更濃。
“你為何發笑?”
“呵!為何發笑?我是笑你還不知誰才是真正無知之人!”
少年一臉幸災樂禍,嗤笑道:
“駿臺啊,你可知在南海做鬼,魂歸何處?燭幽鬼域?不瞞你說,小弟不才,卻和鬼域之主有舊。鬼王尊我為主,鬼母呼我‘老爺’,即使現在我不耐煩使奴喚婢,也還叫得他們一聲弟兄、弟妹!”
乜斜看著眼前開始頭角冒汗的雨師神,醒言繼續恐嚇:
“當然,我相信以雨師公子之能,即使死於非命做了鬼。也有本事逃離燭幽鬼域管轄的南海鬼界。只不過有個事情我得說明,那樣是得你走運,不死在我手;否則,那……”
說著話他大喝一聲,頓時頭頂飄來一朵烏雲,在他們這方海面投下一片陰影。等陰翳罩定,醒言叫道:
“丁甲、乙藏何在?”
話音未落,便從他手掌之間冒出一團黑霧,其中影像幢幢,不久之後,便有兩青色鬼影分離出來,身形恍惚,面目分明,呲著牙咧著嘴跟醒言躬身一禮,口裡咿咿呀呀說著旁人聽不懂的鬼話。
這之後,也不知召它們出來的少年口角微動跟它們說了什麼。突然間這倆惡鬼一齊回頭。紅炭一樣的鬼睛死死盯著駿臺,口中嘶嘶冒煙,張牙舞爪如欲攫人!
“嘿……駿臺,莫非你現在還覺得能逃得出我的手掌?”
拜孟章所賜,醒言現在在南海名聲並不太好。現在再被頭頂烏雲一罩,臉色被身旁鬼影一映,更顯得猙獰恐怖。藉著這幾分鬼氣,醒言惡狠狠的恐嚇:
“我說雨師神,我勸你莫想差了念頭,否則連鬼都做不成!說什麼魂歸西方去找王母什麼公主再世為神?那我問你知不知道南海得道的鬼靈投往西方須經何處?搖頭?我告訴你,是燭幽鬼域不垢川淨土濱前的轉生之門!你這樣和我作對,惹得我生氣,到那時我就去僱兩清閒的惡鬼,天天守在淨圭濱前把門堵你,看你到時候如何去轉生!”
醒言這番話,雖沒前面那些講道理,卻比任何言語都管用。原本硬著頭皮不準備屈服的雨師公子,這時忽然額角汗水涔涔,不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