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變態吧齊晟,你不會好好說話嗎,非得嚇唬我?禽獸都沒你這麼畜牲。”
齊晟以俯視的角度定定地看了她兩秒,“你怎麼總是信這種東西?”
“你要不要回憶一下自己這些年的畜牲行徑?”沈姒涼涼地看著他,“我以前真考慮過是不是哪裡得罪過你。”
可能齊晟從來被人當祖宗一樣供著,習慣了別人順服,聽不得一個“不”字,平時就跟君子端方不沾邊,歡情時更甚。以至於每次他興致上來,或者把風月時刻當成手段的時候,她乖順點兒也就算了,不順從他就敢強制她承受。
尤其是她把他惹毛了的時候。
有次忘記了她惹了什麼事,只記得他替她收拾完爛攤子,也沒評價或者質問,只是當晚他把各種平時不怎麼玩的方式施加上來,她被折騰得很慘。演變成這樣她再求饒,他只會無動於衷。
事後他還看了她一會兒,聲音沉穩又平靜,“你怎麼不長記性?”
她當時的確有錯在先,但他平時也沒幹過多少人事。真一件一件算起來,刺青都不算什麼,平時爭吵時,他還威脅過她更多心驚肉跳的東西。
這種情況下,難不成她還能有什麼好的聯想?
“你利用我的時候,我也沒見你有多怕我。”齊晟抬手撥了下她的下巴,輕輕捏住,“其實你想要什麼,可以跟我明說,我不喜歡被人算計。”
其實但凡她肯撒嬌,他都肯給。
他這人最恨被人利用和掣肘,偏偏她專挑他最不喜歡的方式來。
話說到這兒,沈姒突然意識到自己成功被他轉移了注意力。她扯了扯他的袖子,“別扯開話題,你還是沒告訴我,我們怎麼認識的。”
齊晟看她還執著於這個話題,抬手揉了揉她的長髮,有些無奈,“我以前跟你講過,我繼母派人綁架過我,困在一個廢舊工廠,兩天一夜。”
沈姒怔了下。
齊晟確實跟她講過,在他們還沒和好的時候,他半夜給她打電話,纏著她聊天,說自己怕黑,因為被綁架過。一番話把她驚醒後,她問他“為什麼從來不提”,他笑著說“剛編好”。
她當時真的以為他在開玩笑。
“可能我的脾氣最差,平時沒給過她好臉色,老爺子又喜歡我,斷了她想扶兒子上位的念想,”齊晟輕嘲,“她讓人殺我都不肯給個痛快,想要慢慢折磨我到死,蒙著我眼睛餓了我很久,在我快被找到時才下殺手。”
其實像這種權貴世家,不說有多重視門當戶對,齊老爺子根本看不上他繼母的上位手段,日後再怎麼樣,也輪不到他繼母的兒子來接手齊家。
何況齊家嫡系第三代連出了三個在圈子裡拔尖的,都能爭頭一份。
大公子齊珩進了體制,剛在滬上就任,二公子齊樾進了部隊,跟陸家和葉家第三代分庭抗禮,齊晟打小就養在老爺子身邊,是個點石成金的天才,接手家業本來就是遲早的事。
也就他那個繼母,痴心妄想。
他當時年齡小,滴水未進很久,歹徒劃他手腕時,他都快沒感覺了。
淺表靜脈的一條支流毛細血管。
他知道血液在緩慢流失,一時半會兒就是死不了,但不敢睡過去。
一旦失去意識,他可能真就死了。
“不過也幸虧她夠歹毒,不然我等不到救援。”齊晟的態度很平靜,甚至有點漫不經心,“歹徒放血後沒有耐心,又急著逃命,扔下我不管了。”
明明話題血腥得讓人不忍回憶,他在說這些的時候,卻很平靜。
平靜得就像在講別人的故事。
即便他刻意省略了細節,沈姒依舊能猜的出來是什麼場面。
滴水未進、感官剝奪、緩慢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