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地一聲哭出來。
好……好可怕、好可怕呀!嗚嗚嗚……
這一斗,鬥得風沙四起、雷電交擊,“綺羅園”狠賺了一筆酒錢,櫃上的酒不夠賣,又從貯酒窖裡的搬出一甕甕好酒、一罈罈陳年佳釀。
五位酒量驚人的大爺們慘兮兮地抱著空酒罈,趴桌的趴桌、躺地的躺地,朱拂曉又贏了這一仗。她總是贏,斗酒膽、比狠勁,即便胃袋小小,她氣勢一起,仰首也能一口氣灌下一小壇酒,連灌幾壇都面不改色,灌得胸前盡溼、酒汁濡衣,豪放不退縮。
然而,這一仗贏得相當驚險,五位爺一倒,她也跟著倒,最後被元玉、潤玉和其它幾位小花娘合力抬回“來清苑”。
鄂奇峰連趕幾天路程,風塵僕僕,面帶飛霜,今夜剛抵達“綺羅園”,一進“來清苑”,正納悶裡頭空無一人,回身就遇上這一幕——七、八個小姑娘捧頭託背、抱腰抬腿,小心翼翼地把“來清苑”的主子扛進來,尚有一個小姑娘幫忙抓高紫羅裙襬,免得沾了土。
“這是幹什麼?!”他心驚膽跳。
“哇啊——”丫鬟和小花娘被房中發出的雷吼嚇了老大一跳,險些手軟。
鄂奇峰疾步過去,把昏迷的女子接抱過來。
一把她摟近,酒氣撲鼻而上,她的髮膚和衣裙盡是酒味,淺淺的呼息更是混著再濃郁不過的烈酒氣味。
這女人難不成拿自己浸酒缸了?
她就是……非這麼作踐自己不可嗎?!
氣到眼都快花了,他深深呼息,欲捺下怒火,無奈入鼻、入肺的又全是讓他火燒得更旺的酒味。
臭黑著臉,緊繃下顎,他抱著她走往內房,像每一步都能踏出火花似的,小花娘們被大爺的惡相嚇得作鳥獸散,元玉硬著頭皮跟了過去,潤玉則轉身去吩咐廚房燒水、煮醒酒茶。
“究竟發生何事?”鄂奇峰氣悶地問,將懷裡熱得不太尋常的朱拂曉輕柔放上床榻,開始動手幫她解衣。當手指沾到她溼潤的前襟,黑眉揪得更厲害,兩排牙都快咬出聲來了。
打不得,罵不聽,說也白說,要她承諾,她給你耍賴皮,刀子嘴豆腐心,作踐自己不手軟,又狠、又嬌、又壞、又讓人心痛到難以割捨……他遲早會被她搞死!
元玉搶上前想接手,但榻邊實在沒她的位置,小嘴掀了掀正要答話,她家的主子姑娘竟醒將過來,兩眼睜得大大的。
朱拂曉像沒留意到坐在榻邊的是誰,她翻身坐起,唇嚅著。“我……我……”隨即,她衝向擱在屏風後的玉盂,捧著直接朝裡邊狂嘔。
“姑娘啊——”元玉驚叫。
鄂奇峰快步跟進屏風內,見她跪地吐得渾身發抖,心臟像被重掐一把,氣到最後就剩心痛。還能怎麼辦?能怎麼辦?
想起他們在“長春藥莊”,他帶她到流螢飄飛的河岸那一夜,她察覺到他的底細,心裡有氣,那夜酒喝太多的她也吐了,胃中無物,嘔出的只有酒汁,今夜的她也是一樣,是否心裡也正為何事氣悶?
接過元玉絞好的溼巾,他單膝跪在她身畔,掌心一下下撫著她顫抖的背,手勁徐穩,來來回回撫著。她似乎瘦了些,背脊纖細得像一折即斷。
屏風內的氣味並不好聞,他面色未改,兩眼專注看她,整個心神都在她身上。
許久,她嘔聲終於停止,他幫她擦臉,元玉端來溫茶,他接過來。
“漱漱口。”低沈命令,將杯緣湊近她微喘的雪唇。
朱拂曉聽話地動作,漱了三次口,把水吐進玉盂裡。
屏風外,潤玉端來剛燒好的熱水,浸了熱帕子,鄂奇峰接過丫鬟們重新遞上的熱帕,試過不燙後,整個摀住朱拂曉那張虛紅的醉臉,細心貼熨擦拭。
“唔……”懷裡的玉盂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