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什麼人?”調高視線,神差顯得困惑。
什麼人這麼重要,需要玉皇派人親自去接他?
“白翼。”他自襯衫內抽出一張名片,“這是他在泰國修車廠的地址。”
一個修車師傅?“什麼時候過去?”接過名片,他很想拒絕這份差事,但是他不能。
“我會先跟他聯絡,你隨時可以起程前去。不過,最重要的是你要說服他加入我們。”
“加入?”神差的語調激昂了起來:“玉皇,我不懂你的意思。”
“失去神工對我們來說,於公於私都有很大的影響,白翼是我找來替補神工這個空缺的理想人選,這麼說你懂嗎?”神出一貫淡然的口吻裡有幾不可聞的憂傷。
他極其不願給他二度傷害,但,一場正面的衝突似乎是無法避免的。
“我不同意,誰能夠確定神工已經死了,沒有人對不對?既然如此,我們怎能隨隨便便就找人來代替神工?這對他不公平。”他憤憤不平地指控。
“什麼叫作公平?”神出淡漠地反問。
“我不知道!”他無法給他答案。“我只知道,如果玉皇執意要找人代替神工,那麼……我從此退出天堂風雲組織。”
“神差,別說氣話!”鬼使被他突兀的重話駭了一跳,“玉皇,神差不是有心的,你——”
神差固執地打斷他:“我是認真的,神工永遠是我的夥伴,誰也不能替代。”
蹙眉沉吟了會兒,神出徐緩地開口:“一切等你到泰國和白翼接洽完後我們再談。”他沒有改變決定的意思。
“玉皇——”鬼使的心跳節奏驟然被打亂。
難道玉皇真要為了那個素未謀面的人而放棄神差?他不敢繼續想下去。
“鬼使,輔助神差完成任務也是你的使命,事情就這麼決定。”神出起身回房,不留給他們反駁的空間。
頹然地靠著椅背,神差空洞的眼神掠過鬼使,“玉皇真的如此無情嗎?”神工不過才離開他們三個多月,他就急著增添新的人員,他實在不能諒解他的做法。
“玉皇會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用意,你別再往牛角尖鑽了。”他真的不知道該從何安慰起,因為連他也弄不清楚玉皇的用意是什麼。
“鬼使,陪我出去走走,好嗎?”
“好。”他很高興他終於肯到外頭去了。
將車子駛進一家Piano Bar的停車場,神差率先下車等著一臉愕然的鬼使。
“這就是你要‘走走’的地方?”下了車,他詫異地盯著他。
就他對他的認識,他根本不喜歡涉足這些場所。
“沒錯。”他的嘴角揚起,勾勒出來的微笑卻帶著濃濃的悲傷。“你來不來?”他徑自轉頭走去。
鬼使立即跟上他的腳步。
“兩杯馬丁尼。”神差坐在吧檯邊緣,以純熟的西班牙文向酒保點了兩杯酒。
“不介意陪我喝一杯吧?”
喝酒?鬼使又是一愕,“你什麼時候學會喝酒了?”以指梳過凌亂的鬈髮,他的腦中一片混亂。
“我是不會喝,所以才要試試它的滋味。”
他似笑非笑地瞅著他,“你好像很驚訝的樣子。”
盯著酒保送來的馬丁尼,鬼使邪魅的瞳眸突然變得澄淨,“神工對你而言……真的很重要嗎?”撇開伙伴間的情誼不談,他對神工之死的反應早已超乎常人。
“神工的死我難辭其咎。”他仍舊耿耿於懷。
“除了這個呢?”那不是他要的答案。
避開他的目光,他舉杯灌了一口嗆烈的馬丁尼,隨即因為不適而咳了好幾聲。
“不會喝酒就別喝那麼猛。”擋下他再次舉杯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