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的歡樂去了。你做得對;我不抱怨;我有什麼權利要求你的忠實呢?”
“我的忠實!”蘿莎眼淚汪汪地叫了起來,她不打算再在高乃里於斯面前隱藏她雙頰上滾下的淚珠。“我的忠實,難道我,我對你有過不忠實的地方?”
“唉!你離開我,讓我在這兒死掉,”高乃里於斯嚷道,“還算對我忠實嗎?”
“可是,高乃里於斯先生,”蘿莎說,“只要能使你高興的事,我哪一樣沒有做到呢?難道我沒有照料你的鬱金香嗎?”
“蘿莎,你好狠心!我在這世界上只有這一種純真的快樂,可是你為了這個責備我。”
“我沒有什麼好責備你的,高乃里於斯先生,除非是為了在布依坦黴夫我聽說你要處死刑的那一天起,我就感到的那種苦痛。”
“蘿莎,我親愛的蘿莎,我愛花,叫你不高興了。”
“高乃里於斯先生,你愛花,我不會不高興,只是你愛花比愛我更厲害,這叫我很難過。”
“哦,親愛的,親愛的愛人,”高乃里於斯嚷道,“你瞧瞧我的手抖得多厲害,瞧瞧我的額頭多麼蒼白,你聽聽,聽聽我的心跳得多快。唉,這絕不是因為我的黑鬱金香在對我微笑,、在向我招手;不,這是因為你在對我微笑,這是因為你低下額頭來望著我;這是因為(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覺得你的手一邊逃避我的手,一邊又勾住我的手,這是因為我隔著冷冰冰的鐵柵欄,感覺到你美麗的臉上的熱氣。蘿莎,我的愛,你把黑鬱金香的球根摔碎吧,把這朵花的希望毀掉吧,滅掉我習慣了每天做的這個純清美好的夢的甜蜜的光芒吧,那樣也好!去它的衣飾華麗、風度文雅、癖性高傲的花,你把這一切都給我拿走吧,忌妒別的花的花兒啊,你把這一切都給我拿走吧,但是你千萬別把你的聲音、你的舉動、你的在大樓梯上發出的腳步聲拿走,你千萬別把你的在黑暗的走廊裡的眼睛的火光,你的永遠溫睡我的心房的愛的保證拿走;愛我吧,蘿莎,因為我知道我只愛你。”
“得除了黑鬱金香才輪到我呢,”姑娘嘆口氣說,她那雙溫暖柔和的手終於伸過鐵柵欄,伸到高乃里於斯的嘴唇邊。
“你勝過一切,蘿莎……”
“我應該相信你嗎?”
“就像你相信上帝一樣。”
“好吧,你愛我不會叫你受到很多束縛嗎?”
“不幸的是太少了,親愛的蘿莎,不過你卻受到不少的束縛。”
“我,”蘿莎問,“我受到什麼束縛?”
“首先你就不能結婚。”
她笑了。
“啊!瞧你們這些專制魔王,”她說,“你愛一個美人兒;你只想到她,夢到她;你雖然被處死刑,走上斷頭臺,還要把最後的一聲嘆息獻給她;可是你卻要求我,一個可憐的女孩子,為你犧牲我的夢想和野心。”
“可是,你說的是哪個美人兒,蘿莎?”高乃里於斯說,他在記憶裡尋找蘿莎影射的女人,但是怎麼也找不到。
“就是那個黑美人,先生,那個身材苗條,腳杆纖巧,還有一顆高貴的頭的黑美人。我說的是你的花兒。”
高乃里於斯笑了。
“想象中的美人,我的好蘿莎,可是你呢,除了追求你的那個人,不如說追求我的那個雅各卜以外,還有許多漂亮小夥子包圍著你,向你求愛呢。蘿莎,你還記得你對我談起過海牙的大學生、軍官和店員嗎?唉,難道在洛維斯坦因就沒有店員、軍官和大學生嗎?”
“啊,當然有,而且很多,”蘿莎說。
“他們寫信嗎?”
“寫的。”
“如今,你識字了……”
高乃里於斯想到靠了他這個可憐的犯人,蘿莎才有了看她收到的情書的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