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看他一眼不語,龍飛天繼續出言挑釁:“而今我可是皇上頭號通緝的大刺客,莫非兄臺是為了抓我加官進爵?”
蕭鳳鳴聽他聒噪的在耳邊吵個不停,索性皺眉抓了他的衣襟,幾個跨步之間,二人已經出了內殿,隨即蕭鳳鳴又帶他幾個躍身,龍飛天只覺呼啦的風聲從耳邊而過,隨即也不知自己究竟到了哪裡,待身子觸到冰冷的地面,他這才聽得黑衣男子的聲音低低道:“你對得起她嗎?”
“是你?”
聽到他的聲音,龍飛天原本尋不著半點頭緒的思緒驀然一開,他驚疑不定的看著蕭鳳鳴。
身子觸到冰冷的地面,他下意識的撐起身子,餘光裡撇到滿殿的縞素,他微微變了臉色:“你什麼意思?”
“那該問問你!”
蕭鳳鳴冷冷出聲:“我顧念著你我兄弟的情分放你一馬,讓你留在宮中也只是為了讓你能見母后最後一面,卻沒想到,你不但去攪母后的喪禮,更是刺殺皇上,難道母后在你心中便沒有丁點分量,你如此對得起她嗎?”
蕭鳳鳴聲聲厲問,雙眸的結成的冰霜幾乎能將他千刀萬剮:“你不守孝也便算了,母后屍骨未寒,你竟絲毫不痛心,還去勾搭宮妃行歡好之事,你對得起為你謀劃,為你步步為營的母后嗎?”
“唰”的抽劍抵著龍飛天的頸脖,蕭鳳鳴握劍的手青筋暴突。
“呵……”龍飛天一聲冷笑:“說得這般義憤填膺,你怎麼不替她守孝!”
龍飛天站起身子,絲毫不畏懼頸脖上的寒劍:“對不起她又如何,她何曾想到過我?”
他一聲冷笑:“她的心裡,你才是她的好兒子不是嗎?從你喚她一聲母后開始,她何曾有正眼瞧過我?是,我武功比不過你,聰慧比不過你,可為何,你都癱了,癱得不能動了,她依然說我比不過你?我日夜留戀花叢,處心積慮的謀劃,為的是什麼?為的,還不是怕她將皇位讓給你!我才是她的兒子!你憑什麼……你究竟憑什麼?”
龍飛天哈哈大笑著站起身,聲聲逼問。
面對他發狂的笑容,蕭鳳鳴緊緊皺眉不語,須臾,他眉目一動,急忙的點了龍飛天啞穴,一個躍身,又帶著他飛離了太后寢宮。
龍飛天至始至終看著他帶著他越過一個有一個宮殿,仍有他擺弄,直到二人來到一片荒蕪之地,蕭鳳鳴一個鬆手將他擲於地上。吃了一嘴巴灰,龍飛天這才起了身子看向他。
蕭鳳鳴手指快速的動了下,解開他的啞穴道:“你走吧,從此不要再回東離,尋個安穩的地方過一輩子!”
他揮手扔下早轉備好的一個錢袋,那裡面是他為他預留的盤纏,以及下半輩子的費用。
“你以為我會這麼輕易就罷手?皇位原本就是屬於我的,是他,是他龍飛塵搶了去!”
“你清醒點!”
蕭鳳鳴怒不可遏的一角踹到他的腿上,迫得他不得不跪在地面上,思索半響,蕭鳳鳴終於忍不住到:“你終究是浪費了母后的心血!”
他從懷中取出一張布帛拋擲在他面前:“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龍飛天冷冷的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夜空,驀的嘲諷出聲,片刻後竟是跌狂大笑!
“你永遠也別妄想我感激你!”
他惡狠狠的說著,將蕭鳳鳴給他的布帛拋向空中,哈哈大笑著離去。
他不知道的是,那張布帛之上,是太后拼盡最後的力氣請求蕭鳳鳴萬般保全他性命的一封信。
徳善殿
同樣傷勢在手臂的龍飛塵慵懶的靠在榻上,修長的指捻了一顆黑子在指尖打圈,他看了一眼對面的蕭鳳鳴,桃花眸沉靜如水:“你今日似有些心不在焉?”
“蕭鳳鳴”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道:“許是因了傷勢未好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