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搭起帳篷。
長陵也來幫忙。
屠裳和老賊在做飯,鄧演在發呆。
“公主。”
長陵回身,舉手抹去額頭上的汗水。
陳秋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你不怕被扣住?”長陵譏誚的道。
楊玄退後。
老賊走了過來,“郎君,咱們可以走了。”
這裡距離邊境百餘里,他們人少,趁著夜色悄然遠遁,等北遼人反應過來時,鞭長莫及。
“你以為我這數日慢騰騰的趕路是為何?”
“不是為了和公主……小人失言了。”
“長陵在試探我,我也在試探她。她想試探我的身份,我想試探北遼如今內部的爭鬥如何了。”
“郎君以身飼虎,讓小人感動不已。”
“你不會拍馬屁,可以不拍。”
“不拍小人心中惶然。”
“北遼乃是大唐的勁敵,北疆直面北遼,陳州同樣如此。不摸清北遼內部的情況,如何判斷他們的舉動?”
老賊摸出小冊子,用手指頭在嘴裡沾些口水,翻開到空白頁,開始記錄。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而且,我更想知曉赫連峰會如何處置陳氏,這能讓我一窺北遼帝王的行事手法,有絕大的用處。”
從一個人的行事手法中,你就能大致判斷此人的性格三觀,隨即推演他對某事的看法和應對之法。
這是戰略性資產。
所以,楊玄恨不能這段路再長一些。
他磨蹭了許久,終於等來了寧興的內侍,以及陳氏的家人。
“這出大戲,要開始了。”
老賊看了陳秋一眼,“這人怎地又變成了狗?”
“我也想知曉。”
楊玄覺得這將會是自己此行的重要收穫之一。
馬蹄聲從北方而來。
“紅色披風……”老賊回身,眸子一縮,“郎君,是鷹衛!”
數十紅色披風的騎士,簇擁著一個女人來了。
近前,女人舉手。
數十騎整齊勒馬。
整齊下馬。
女人伸手在脖頸前拉開帶子,披風下滑,身後一個鷹衛順勢接住。
齊腰長髮輕輕擺動。
女子揭下斗笠,冷漠的看著前方。
所有人行禮。
“見過赫連統領!”
赫連紅微微頷首,薄唇微啟,“長陵可曾被欺凌?”
內侍近前,“未曾。”
赫連紅看了赫連羽一眼,“無能!”
面對這位鷹衛大統領,赫連羽也頗為恭謹,“下官無能。”
“說。”赫連紅緩緩看向楊玄等人。
目光轉動,卻略過了在長陵身前賠笑的陳秋。
“下官得知公主要來,便發動了一次突襲,擒獲大唐前戶部侍郎鄧演。隨之那幾人潛入大遼,在路上劫持了公主和駙馬。”
“長陵隨行的人呢?”
“下官在。”
禁軍將領上前。
赫連紅看了他一眼,“無能都不足以形容你這等蠢貨,拿下!”
禁軍將領剛想解釋是長陵公主主動接近了那幾人,一個鷹衛上前,繩子往他脖頸上一套。
一拉!
隨後的話都被憋在了咽喉裡。
“那個老人,有些意思。”赫連紅盯住了屠裳。
赫連羽苦笑,“若非他在,下官已經突襲得手。”
“若是賊人沒有把握,怎會滯留?”赫連紅冷冷的道:“行軍廝殺你等不錯,這等人心鬼蜮的手段,你等就和孩童一般,幸而長陵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