腫了可就走不了路了。”酒娘坐在旁邊的凳子上面,扔了顆葡萄在嘴巴里,一邊問坐在不動的劉憐兒。
不要你管!反正是我活該,是我自找的!劉憐兒心裡說道,他很鬱悶,同時又很愧疚,種種感覺交雜著,心裡反倒開始怪起酒娘來了,他一邊等著酒孃的責罵,一邊在心裡腹誹。
“來,憐兒,吃葡萄!這是我中午摘的,樹上只剩下青的了,那些都很酸,我這摘得可甜了。”酒娘笑著說道,沒有責罵劉憐兒,反正在她看來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畢竟孩子只是鬧著玩,只要不是實際意義上的偷竊,酒娘覺得沒什麼好在意的,不過小男孩的自尊心她也得顧忌著,“憐兒,想吃葡萄就到酒娘姐姐這裡弄,夠不著的我幫你摘。這些藥酒你趕緊回去擦擦,別等腫起來了。”
劉憐兒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看酒娘臉上的神情,發現酒娘只是在笑,並沒有生氣,他聽完酒孃的保證,心裡終於雨過天晴,和風徐徐了。
這天,劉憐兒趁家人不注意的時候出去了,他跑到自家瓜地裡東翻翻西找找,最後選了一個滿意的大西瓜,摘下大西瓜後用外衫包著抱在懷裡,然後往酒孃家走去。到了酒孃家門口,抬頭望望垂在外面的葡萄藤,推開門走進去,發現酒娘不在,就想趁機放下西瓜離開,卻又看到酒娘正巧從屋裡出來了。
“憐兒怎麼來了?有事嗎?”酒娘笑著問。
劉憐兒尷尬地站在原地,抱著西瓜,最後頭一甩,一副豁出去的樣子,他掀開包著西瓜的衣服,然後小聲說道:“這是還你的,是我家的西瓜!”彷彿強調一般,劉憐兒在後面一句加重聲音說道。
“啊?是嗎?那我可得謝謝憐兒了,這天熱得我正想吃西瓜解解渴呢!”酒娘笑著抱過劉憐兒懷裡的西瓜,指節在西瓜上敲了敲,試試西瓜的熟度。
“西瓜給你了,我,我走了。”說完,劉憐兒就跑出了院子。
那天,酒娘給了他藥酒,還沒有怪他偷她家的葡萄,回家之後他想了好幾天,心裡一直過意不去,於是才打算從自家地裡摘一個西瓜送給酒娘,算是自己的補償。
“嘿,你剛剛乾嘛去了?鬼鬼祟祟的?”劉巧兒突然冒了出來,把走神的劉憐兒嚇了一跳。
“還不都是你害的!”劉憐兒拉劉巧兒走到一邊,小聲責怪道:“都怪你上次踹小黃!害我被嚇到,還被酒娘發現了。我心裡覺得過意不去,就還她一樣東西。”
“那是小黃礙事,我把小黃趕回你家後,正想去找你,卻聽到酒娘在叫你吃葡萄,我不好意思進去就自個兒回家了。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有義氣,原諒我會不會?”劉巧兒合掌彎腰道歉,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讓劉憐兒怒轉笑。
“算了,懶得理你。不過如果以後你再丟下我逃跑,看我逮著你之後不狠狠地擰你!”劉憐兒還完西瓜後心裡輕鬆了很多,於是就懶得和劉巧兒計較了。
“我保證不會了!”劉巧兒嬉笑道。
劉憐兒走後,酒娘笑著把西瓜抱回屋,然後去廚屋拿菜刀,切了一半,用勺子挖著吃,另一半則放地窖裡冰著。
酒娘從來沒見過這麼較真兒的人,沒想到劉憐兒竟然還還了她一個西瓜!那日她把摘好的葡萄都給了劉憐兒,讓他帶回去吃,連同那瓶給他用的藥酒一起帶回去。
這孩子還真是太可愛了!酒娘邊吃邊想道。
晚上,劉家人吃西瓜的時候,一家人邊吃邊說著話,劉家郎君突然轉移話題道:“我早上的時候在地裡挑了個大西瓜,想等晚上摘回來吃,結果剛剛去地裡一看,發現那西瓜沒了,我在地裡喊了好久,都沒人答應。”
“那西瓜都長的差不多,你怎麼知道就那個沒了,也許是你沒發現或者找錯了呢?”劉安啃完一塊西瓜,介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