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如今有你這麼一號人物,一統江湖的美夢,老夫是做不成了。」
任我行看了女兒一眼,又對趙榮道:
「老夫蒙你相救,天大的恩情絕不會忘。」
「日後你若想成為武林盟主,一統江湖,黑木崖上上下下,都不會反對。」
趙榮不禁搖頭。
「任前輩,我對一統江湖,並沒有什麼興趣。」
任我行聞言哼了一聲:
「你小小年紀,怎能沒有野心銳氣。」
「以你的本事,就是問鼎天下又有何難?對這份權欲,你就半分也不心動?」
趙榮笑了起來:
「我劉師叔金盆洗手之前曾被我多次勸說,但他並不聽勸,言道身心皆不可在江湖,才能沉心音律。」
「當時我難以理解。」
「此時任前輩一問,我反而體會到劉師叔的感受了。」
「權欲權欲,乃是無窮無盡之物。我身在江湖,若以這二者累身,如何喜樂隨心,自由自在,笑傲江湖。」
任我行搖了搖頭,「衡山派都是你們這些奇人妙人。」
「不過你話語真誠,是個真君子。」
「只是年紀不大,心卻比我還老。」
他言到此處,緩了兩口氣對任盈盈說道:
「盈盈,這小子雖然天下第一,功參造化。但心如野老,隨遇而安,並不是什麼良配,你鍾意於他不見得是妙事。」
一直在旁邊聽他們說話的任盈盈,腦海中還回蕩著趙榮所講的「自由自在,笑傲江湖」。
任教主一番話叫她一怔。
登時隱現羞急之色:「爹~,你不懂!」
「我與表哥皆好鳳管鸞笙,一道彈絲品竹,乃是琴曲之交。甚麼野老良配,你傷還沒好,說話不清醒。」
任我行瞪了她一眼:「胡說八道。」
他不願再看任盈盈,也不想再和趙榮說話。
「去將你向叔叔還有平一指叫來。」
任教主似乎認清現實,在失了功力這事上情緒穩定。
趙榮聞弦知雅意,便與任盈盈一道離了房間。
守在門口的向問天與平一指很快走了進去,再朝瓦房外邊瞧,原本徘徊在附近的魔教教眾早已不見蹤影。
那些堂主香主早被向問天給遣散了。
向問天與平一指來到任我行身邊後,平大夫立刻伸手把脈。
下一刻,他滿臉驚異之色。
「教主情況如何?」向問天問道。
平一指目中閃爍興奮:「不愧是天下第一,這手段難以想像,教主體內異種真氣全消,這一過程竟然對經絡毫無損傷,實在是神乎其技。」
他又檢查了一下任我行前胸後背掌傷。
「大嵩陽手的後勁也被他化掉了。」
平一指連贊:「劍神出手,果真非同凡響。」
「不知這到底是何等功力啊」
他嘖嘖兩聲,又頗有自信地說道:
「教主只需用藥靜養,輔以針療,我有十成把握讓教主無恙。」
任我行點了點頭,又出聲叮囑:「我功力散去之事,莫要朝外張揚。」
「是!」
「向兄弟,你傳話各堂口,就說兩日後返回黑木崖。」
「教主不宜顛簸,不如在此多調養幾日。」向問天建議道。
「我還沒有那般脆弱,」任我行目光如炬,「端陽節前務必返回,你照我安排去辦。」
「明白。」
向問天不再多話,他知曉教主還在安排三尸腦神丹解藥一事。
屋內又傳來一陣商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