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夫妻希望他走開,就對著兩人鞠了一個躬,起身離開了房間。
四十八 翻譯練習
瑪格麗特把她認為拉丁文程度比他自己承認的要好的第三者打發走了,這已經是一個勝利,至少也是對她自身安全的一個保證;因為,我們剛才說了,瑪格麗特不相信希科像他裝出來的那樣沒有學問,而她跟丈夫單獨在一起,就可以對每個拉丁字的意思作出各種各樣的引伸和闡發,那會比所有那些迂腐的社會學家對普勞圖斯(普勞圖斯(約前254…前184):古羅馬喜劇作家,羅馬文學史上第一個有完整作品傳世的作家。)和佩爾西烏斯的著作,古羅馬的這兩個偉大的詩謎所作的引伸和闡發多得多。
因此,亨利和他的妻子可以稱心如意地單獨談談了。
國王臉上沒有絲毫焦急的神色,也沒有半點威脅的表示。很明顯,國王不懂拉丁文。
“先生,”瑪格麗特說,“我等您發問。”
“這封信讓您心事重重,親愛的,”他說;“請不要這樣感到不安。”
“陛下,那是因為這封信是,或者不如說應該是一樁大事;要不是有極端重要的原因,一個國王是不會這樣派信使給另一個國王送信的。”
“嗯,那麼,”亨利說,“我們不談這封信和信使吧,親愛的。今天晚上您沒有舞會或者諸如此類的什麼活動嗎?”
“預定有個舞會,陛下,”瑪格麗特摸不著頭腦地說;“不過這也是很平常的事,您知道我們差不多每天晚上都跳舞。”
“我嘛,明天有一場大規模的圍獵,大規模的。”
“啊!”
“是的,打狼。”
“我們各有所好,陛下:您愛打獵,我愛跳舞;您打您的獵,我跳我的舞。”
“說得對,親愛的,”亨利說著嘆了口氣:“說實在的,這樣也挺好。”
“當然,不過陛下說這話的時候在嘆氣。”
“請您聽我說,夫人。”
瑪格麗特馬上豎起耳朵聽著。
“有些事讓我根擔心。”
“哪一方面的,陛下?”
“那些傳來傳去的風言風語。”
“風言風語?……陛下為風言風語擔心。”
“這道理還不簡單嗎,親愛的,如果這些風言風語可能會給您惹些麻煩出來?”
“給我?”
“是的,給您。”
“陛下,我不明白您說些什麼。”
“您一點也沒有聽說過嗎?”亨利以同樣的語氣說。
瑪格麗特真的有些緊張起來,她擔心這是她丈夫的一種進攻方式。
“我是世界上最沒有好奇心的女人,陛下,”她說,“我從來不去聽旁人的閒話,除非他們湊到我耳邊來講給我聽。何況,您所說的這些風言風語,我根本不屑於去聽,所以即使有人來講給我聽,我也不會聽進去,更何況講給我聽的時候我還塞住了耳朵。”?
“這麼說,夫人,您以為根本不必理睬這些風言風語?”
“完全如此,陛下,尤其是對我們這些國王王后來說。”
“為什麼尤其對我們來說呢,夫人?”
“因為我們這些當國王王后的,什麼人嘴裡都會提到我們,要是我們事事當真,可就太忙了。”
“嗯,我想您說得有道理,親愛的,我要提供一個絕妙的機會讓您應用一下您的哲理。”
瑪格麗特心想,關鍵的時刻到了;她鼓起所有的勇氣,用一種很堅決的口吻說:
“那好吧,陛下,我非常樂意。”
亨利開始說了,用的是一個有什麼重大罪孽不得不承認的懺悔者的那種語調。
“您知道我對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