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明瞭,眾人便不再與那小廝廢話,七手八腳地將他制住捆了起來,將他押到樓下等官府到來。
此地衙門今日一開張就接到了人命案,這意味著官差們今日甚至接下來好幾日都不能混日子了,連縣令帶差役都很是憤懣,一接到報案就氣沖沖地抄傢伙往案發地趕,想知道那個犯事兒的混蛋究竟是何人。
於是,官差比眾人預定的時間早了許多抵達,縣令一進來就立即讓衙役看好在場所有人,然後帶著仵作上樓檢視情況,最後確認王昌是中毒身亡,門也確實沒有被人強行闖入的痕跡。
縣令重新回到樓下,聽了眾人七嘴八舌的描述後,又看到被捆成粽子的小廝,有些驚訝,沒料到這案子竟然進行得如此順利,不由將目光落在了在場眾人讚不絕口的兩人身上。
於是君子箋與月九齡因為對此案作出了重大貢獻而分別被迫與縣令單獨進行了一場談話——主要是聽縣令對自己表達讚賞以及對家人的問候。
月九齡頂著突突直跳太陽穴,壓著心底漸漸高漲的火焰應付完了縣令,這才得空回到自己屋裡。
這會兒已過午膳,樓下大部分客人都已經被遣散了,客棧十分安靜。
月九齡坐在桌子旁邊,單手撐著頭,拇指按了按因為睡眠不足而抗議的太陽穴,雙目緊閉,眉頭緊皺,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
“啪啪啪”突然有拍手聲響起,月九齡眼睛睜開一條縫,便看到一個張欠揍的臉。
君子箋自來熟地跟著端著飯菜的小蓁進來,大咧咧地坐在月九齡對面,不吝稱讚地發出感嘆:
“不愧是‘女青天’,連屍體都不用驗就能破案,著實讓在下大開眼界了!”
月九齡聞言眼裡閃過一絲不耐,不過在聞到飯菜香後就銷聲匿跡了,接過小蓁遞過來的布巾擦手後,不以為然地hui dao:
“君臺主折煞我了。”
君子箋擺了擺手,一副“你太謙虛”的模樣,“哪裡的話,若不是縣主,掌櫃的就要背上一條人命,家破人亡了。”
月九齡沒有管桌上礙眼的人,早膳只喝了一碗粥,後來又喝了一大壺茶,早就餓得兩眼發黑了,也顧不得什麼形象,雙手端起雞湯喝了大半碗。
胃暖起來後,她才心滿意足地拿起竹箸,一邊夾菜放進嘴裡細嚼慢嚥,一邊慢悠悠地開口:
“臺主太看得起我了,雖說那小廝是有點本事,懂得利用輿論混淆視聽,意圖矇混過關,但並不是長久之計,因為只要眾人從激憤的情緒中平靜下來,也會做與我同樣的事情,到時候官府也來了,他的謊言自然會被戳破。”
君子箋儼然也不是什麼注重繁縟禮節的人,否則不會做出坐在別人的飯桌上盯著別人吃飯的事兒來,因而也沒覺得月九齡這“豪放”的吃相有什麼不對。
他一下就聽懂了月九齡所說的“同樣的事情”,是指只要有人冷靜下來提出上去檢視王昌所在的房,就能發現小廝所說的話破綻百出,經不起推敲。
月九齡雖然輕描淡寫地一帶而過,但君子箋卻不認為她的作用可有可無,而是犀利地指出:
“可是等眾人回過神來的時候,他恐怕已經逃之夭夭了,就算朝廷張貼通緝令,一時半會兒也很難將他捉拿歸案,也沒有人能為王昌的死負責了。”
就像那個指使李艾殺人的幕後黑手一樣,天下之大,只要他有心多起來,就不可能輕易被抓住。
月九齡嚥下嘴裡的飯菜後說:“不會。”
“哦?願聞其詳。”
月九齡頓了一下,“從他選擇下毒的方式可以得知,他要殺王昌是蓄謀已久。”
說到這她想起了小廝一開始就說掌櫃的謀財害命的行為,而王昌隨身攜帶的錢財確實不翼而飛了,她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