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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得懂那句謝謝的意思,這拒絕溫柔至極卻又直接明顯。對方的宣判如此即時而不容置喙,就算她還有三十六計七十二變可以施展,照樣無力迴天。

像是大多數單方面的愛戀一樣,就算已經一個人無聲地驚心動魄到極致,總歸逃不過還沒有開始,就已經走到了終點。

那就這樣吧。她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抿著唇轉過身,朝自己原本的目的地大步走去,現在還不到期末複習考試季,通宵自習室的位置很充足,她現在過去看保研的歷年試題還可以看三個小時,到時間把書留在自習室,去做自己找到的新兼職。

而對一個人莫名其妙卻又如潮水般洶湧而至的感情,從他在雨中對自己露出一個毫無芥蒂的微笑時無聲開始,在收到這聲謝謝後戛然而止。

她始終不會因為誰把自己變成一個低聲下氣的乞憐者,拉扯不清,糾纏不放,這樣來自教養與性格的溫柔也不值得她為之努力挽留,如果說心裡還有一點割捨不下的牽扯,無非是因為還差了一聲對傅遇風真誠的道謝。

謝他果然不喜歡就斷然拒絕,沒有留絲毫不切實際的希望給一個困境之中的姑娘。她像是個在洶湧浪潮中掙扎的溺水者,抱住塊漂來的浮木就捨不得鬆開,然而這塊浮木質量不佳,終將分崩離析,只有斷然放棄繼續尋找自救的方法,也許才能避免最終死在一塊兒。

所以沒關係,也謝謝你。她昂著頭像只驕傲的孔雀般大步向前走著,長髮與衣角帶起一陣利落的風,一點水汽從眼中蔓延而來,來不及凝結成經營的水滴,就被吹乾在風日裡面。

她失戀了,世界沒有因此產生絲毫改變。時間依然在大步向前,稍微懈怠一點,就要被遠遠地甩在後面。

接下來的這幾天,她果然過得比之前還要忙碌。新兼職是給一個雙語學校的中學生輔導德語,每週去兩到三次,薪金遠遠比不上在藍調,好在勉強能維持當月開銷。她盤算了下時間覺得還好,又接了一個少女漫畫的指令碼,惡補了雜誌社提供的一堆樣稿後每晚點燈熬油地奮力折騰線稿,忙碌得根本沒時間對自己的感情狀況產生任何矯情。

都快活不下去了,哪還有心思想這些。她在一週之後去還圖書館借的書時偶然想起傅遇風,想起的是不知道從他那兒借的那筆錢,自己到底什麼時候能還。

所以那聲謝謝留到還錢的時候正好,紀千羽產生這個想法的時候覺得一切都很有說服力。然而計劃永遠是趕不上變化的,她站在藍調酒吧門口的時候踟躕了好幾十秒,而後才面色如常地走了進去。

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舞池,第一眼就看向了鋼琴的位置,那裡現在空空如也,傅遇風不在這裡。紀千羽慢慢吐出口氣,說不清裡面包含的複雜情緒中,輕鬆和失落哪個更多些。

楚老闆剛好在酒吧裡無所事事地溜達,見到她過來時驚奇地迎了上來:“紀千羽?你怎麼來了,還沒找到兼職,想回來試試?”

不是。紀千羽搖了搖頭:“我來這裡和人談事情。鋼琴今天沒人彈?”

“沒有,遇風昨天感冒了,我讓他今天不用來了,好好休息一下……”楚銘順口回答,而後愣了一下,就她前面的話追問了一句,“你和誰談事情,居然約在這裡?”

約在這裡的,一般都不是單純的談事情啊……楚銘將剩下的半句話嚥了回去。他和紀千羽沒那麼熟,看對方也是個很有主見的姑娘,應該不用他去多嘴提醒什麼。紀千羽對他的心理活動沒有察覺,又看了眼鋼琴後轉頭問他:“沒人彈的話,能借我彈一下嗎?”

“你還真會彈啊?”楚銘有點意外地應了一聲,點點頭示意她自便,“彈首活潑些的聽吧,遇風平時不太彈,偶爾換換風格。”

“行。”紀千羽點頭應下,走過去坐在鋼琴後面,伸手在黑白琴鍵上虛撫一遍,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