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逼,為首的似乎還在對自己說話:“別白費力了,你是逃不掉的。”
九疑又打了個酒嗝,眨了眨眼睛道:“逃不掉嗎?那我不逃了!”說罷便將手中的軟劍擲了出去。她哈哈大笑了起來,極為暢快而囂張,邁著醉酒之人慣常的蹣跚步態,她高歌吟道:“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哈哈哈哈……”
暗衛首領見她如此,迅速下令將其拿下,反剪了九疑的雙臂就押著她朝前走。九疑衝押著自己的兩個人扯了扯嘴角,十分天真而可愛,她嘗試著掙扎,卻很快安靜了,繼而委屈道:“人家的胳膊好疼啊!柳陵鬱都沒有讓你們捉我的時候輕一點嗎?”
暗衛首領不知柳陵鬱是何許人也,先是一愣,而後就毫不猶豫地揚手給了九疑後頸一記手刀,都這樣了還在撒酒瘋,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腦子有病。
九疑昏過去的時候緊皺了眉頭,怎麼會這樣呢?柳公子的手下不都是風度翩翩、溫文有禮的嗎?可是,那一記手刀太狠了,就算她體質異於常人也承受不住,終是耷拉下了眼皮,腦袋一歪,如同死過去一般。
蕭氏大軍勢如破竹,如今是真正的圍困長安。周御胤此刻的處境可想而知,不過你不得不佩服此人的淡定,都兵臨城下了他還能夠夜夜笙歌。
曾越不懂,他看著龍榻上交纏的一男兩女,著實無法理解昭帝的荒唐興致。他是柳公子的人,是菊公子的眼線,但是他賣的不是自己,而是床上那人的一舉一動。菊公子說了,要事無鉅細一一彙報,他的確是那麼做的,但是,他真的不明白這般的意義。無非是個昏君罷了,有什麼可緊盯不放的?
在德雲殿當差可是很累的,曾越日日精疲力竭,久而久之便沒了為柳公子盡忠的那份心,譬如最近的好些事兒他覺得可有可無,也就沒有告知菊公子。他不知道,他這一個疏忽,真真是應了那句“失之毫釐,謬以千里”,當然,他知道的時候……後悔也來不及了。
周御胤高興也不是沒有緣故的:那個女子……抓到了!雖然不是個美人,可……她比美人可是有用太多了。聽說蕭家那個小雜種如今是滿頭白髮,若他猜得不錯……這必然與那女子有關。
想到這裡,周御胤的唇角不可遏制地向上揚起,他真的快要笑死了。還有什麼比拿住那小雜種的短處更教人興奮不已的呢?所謂蛇打七寸,蕭御倫的七寸……大概就是那個女子吧……
周御胤披上外袍就朝外去了,一臉的神清氣爽,他流瀑般長長的烏髮垂在身後,昭示著他得意而雀躍的心情:兵臨城下嗎?沒關係!有了那個錦官城中束手就擒的人……千軍萬馬也照樣得節節敗退!
不得不說……周御胤想得很天真,他的預料太美好,以致於他忘記了蕭御倫一頭白髮以後空留的不過是一腔恨意,並非滿心柔情……
與周御胤的愜意逍遙不同,菊讓愁眉苦臉鬱悶非常。公子已回長安,就在城郊三十里處,而紅冶攔著他,不讓他去見公子。
“求求你了紅冶,你就讓我出城吧!公子就快攻入長安了,一雪前恥,指日可待啊!”菊讓可憐兮兮地圍繞著紅冶瞎轉悠,只求紅冶能開了門放他出去。
紅冶不動聲色,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那是公子的事。”跟你無關
“我就是去看看公子,紅冶,我真的只是去看看公子,謠傳都說公子滿頭白髮,我一點兒也不信!”菊讓都快給紅冶跪下了,他是真的急了。
紅冶還是搖頭,道:“那就別信。”
“紅冶……你就一點兒也不擔心公子嗎?曾越從宮裡傳出的訊息可是擺在那兒呢!那狗皇帝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你當真毫不在意公子的死活?”菊讓的眉頭皺得像個小山似的,漂亮的眼睛裡滿含著責備,不若平日善良溫和。
紅冶依舊搖頭,“他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