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回了書架。“把手伸過來。”
上官那顏走過去,伸出手。他把住她手腕,聽脈。
果然不是孕症,他心頭的石頭總算落下來。不過是虛脈,氣血不足而已。
觀察他形容,並無慍色。上官那顏心中無限期冀,不停向老天禱告。
“近來過於勞累焦慮,致使月信不準。”他抬袖子擦去她臉上縱橫的淚水,心生惻隱,“好生休息,宮裡的演奏都不用去了。我再給你一劑方子調理。”
愁雲散盡,原來虛驚一場。上官那顏雀躍萬分,“不是有孕?”
“以後不得胡說八道!”一會兒天上一會兒地下,他經不起這個折騰。
“我、我不知道嘛!”她見他不生氣了,無比開心,言語又有些撒嬌的意味,瞧著他,忽然道:“師父,你笑什麼?”
他看她一眼,隱去了嘴角笑意,訓道:“這點常識都不知道麼?”
“以後、以後我多看些醫書……”她十分羞愧,可是話本傳奇也沒有說明白怎樣才會懷孕的呀,她從何得知呢?垂頭攪著衣角,低垂的睫毛上還掛著未擦去的淚滴,倒映了一室的燈火。
“那人是誰?”
“嗯?”她不解。
“你方才說的那人。”他面色又沉下來。
親她的人麼?“他、他叫子夜。”她心中又開始難過,屋簷上的一幕叫她又悔恨又羞愧。
“子夜?”他並不認識叫子夜的人。
“師父不認識麼?可他認識師父,還問到師父呢。”她眼神急切,提醒他,應當注意子夜這個人。
子夜。他記下了。提到這人,她便神色慌張。他倒要看看,是怎樣的人!
氣息忽然又有些不暢了。
第38章 窺破情劫
近日上官那顏過得甚是逍遙,睡到日上三竿不練琴,睡醒後躺床上看話本小說,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為故事裡的人物感懷,不必擔心師父會來檢查功課。聽白夜說,皇后與南貴妃都命人傳喚過她,均被師父擋了回去。
那夜在書房鬧了大笑話後,她很是羞赧了一陣,便想著要補一補醫學常識。然而,師父一面責她無知,一面又將一些書籍束之高閣,令她如何也夠不著。她揣測那些書裡興許有天地陰陽之道,師父居然又不讓她去探尋。
向來求知心強烈的她很是鬱結,從來都是她有問必答的師父這次竟敷衍了她,說該知道時自會知道,如今不懂也罷。
她便愈發覺得男女之事甚是神秘,於是每日琢磨傳奇話本,想從中窺得一二。
然而,這一天,她喝完藥,散完步回房,去枕頭下摸一本尚未看完的話本,怎麼也摸不著。奇了怪了,她一掀枕頭,詫異地發現她閒時解悶的小冊子一本都沒有了。遍尋床榻與房間,還是一頁紙也沒找到。
她累得坐到床邊,憤怒地想,誰偷走了她的書!
空落清幽的紫竹居只有三個人,師父、白夜和她,即便有人來紫竹居,也不會有人進到她房間來,那麼就只能是紫竹居里的人!白夜有時來她房間傳喚,也只是在門口站一站,絕不會來她床榻偷書。難道——
她心裡一激靈,難道是師父?是他把書都收走了?
想到此,不由垂頭嘆息。
沒有傳奇本子解悶,這日子怎麼過呢?不行,她得去勸說師父,把書還給她!
書房沒人,尋到遊廊上,聽到了幾聲絃音。她心內詫異,這個時辰,師父應是在書房看書才是,怎會彈琴呢?
隨著絃聲尋到後院,驀地看見好幾個異域身影。定睛看去,竟都是回鶻衣裝,幾個回鶻男子侍立一旁,回鶻公主慕砂一身華美精裝,正在樹下彈琴,時不時轉頭詢問身邊青衫落落的俞懷風。
上官那顏停步在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