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算什麼回事啊?我和一本書過招,輸得暈過去兩次!!
這種憤怒心情,在我再次醒過來,小二的形象立刻映入我眼簾的瞬間,高漲到了歷史最頂點,要不是腦子太昏,我簡直要跳起來抓住他大喊大叫一番以資發洩,不過他先發制人:“你對我的書幹了什麼?”
要是我能虐待,拐賣,殺害,或者侮辱一本書的話,相信我,我早就做了,而且都已經逃了。
他很不滿意地搖搖頭,我現在從地上爬起來,發現他真的同時在搖好幾個頭,不是我的幻覺,第二件我發現的事情是,為什麼整個樓的人都在我們家堆著,你們要為這本書報仇嗎?私刑是犯法的好不好……
作為一個後知後覺,但視力還算基本正常的人,我的這句問話,到一半就嘎然而止。今天晚上有大事將要發生,無庸置疑,其他的東西都不重要。
支援我下這個結論的證據是:
我剛才說,滿樓的“人”都在我家屋子裡堆著。
是不對的。
其實是,滿樓的“不是人”都在我家屋子裡堆著。
貝多芬,原來你是一條長得像笛子的蟲……
施瓦辛格,原來你是一隻烏黑的鐵天牛……
華佗,你樣子和我差不多,不過為什麼你渾身上下的血管都浮在外面,你隨時準備放血噴人嗎……
沒掃視完,小二就摟住我的肩膀,用最靠近腋下的那隻手,說:“大家過來看看你,順便問下,你和不和我們一起走?”
關於生活,我的想法是這樣的:什麼事情有人徵求你的意見,那是很好的。但是徵求完你的意見之後,根本就不加以考慮,那不如不要問。
小二問我,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走。
然後他就帶我一起走了。
走的方法是:眼前忽然一黑,好像紐約大停電,周圍立刻爆發出一陣各種聲調和語言彙集而成的歡呼,起初清晰,隨後就虛無縹緲起來,我有幸被牢牢摟在小二的手臂裡,與此同時,身體其他部分忽然全部有了自由民主的意識,紛紛揭竿而起,奔赴四方,一下我的腦子就失去了對它們的控制,胃部,大概是唯一留下來和我同甘共苦的,所以我從頭到尾,都嘔吐得很交關……連上輩子吃過的青椒肉絲都要從回憶裡嘔出來了……
後來小二告訴我,這是空間轉換帶來的必然感受,無論寫奇幻還是寫科幻,主人公都免不了這一回折騰……
於是我的身體就經受了很大的考驗,在短短的一個晚上,首先生平第一次知道什麼叫沒有最痛,只有更痛,如果我臨時加入天主事工會(該教派以苦修和鞭答自己作為修行的方法),那一瞬間必然可以直接看到上帝本人,說不定還對我釋出神諭曰:“小子你要不要這麼搏命啊。”秉承我一貫誠實的原則,我會說:“你以為我想啊。”
接下來,我變成了一隻在野蠻時代被人活吃的猴子,動彈不得地站在某個地方,看著人家把自己的五臟六腑一樣樣取走,最後連腦子都不剩,那隻猴子當時想必在心裡發誓:“好吧,老子這輩子是沒什麼作為了,不過下輩子我一定要變成sars病毒,放倒一個是一個。”
我比這隻猴子走運的唯一地方是,我這輩子還沒有完,而且一切風平浪靜以後,我還沒睜開眼,就有隻冰涼的手搭在我額頭上,有個熟悉的聲音說:“沒事,平衡神經被空間漩渦搞得亂了一點,過一段時間好了。”
華陀。
那隻冰涼的手是屬於華陀的。我必須澄清,之所以我知道,不是因為我和他拉過手,我們只是鄰居,關係始終保留在互相踢屁股和後腦勺一掌的親密程度。
不久以前,因為工作過多,導致反覆高燒,持續低燒,我去華陀任職的醫院看病,順便去看看他,約晚上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