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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不出答案直到三個時辰以前,瘦得只剩下骨頭的人卻忽然之間不曉得從哪裡來的氣力,在自己懷抱裡掙扎了,竟吻上她,繼而笑言——等你——便再未醒來,逐漸變得冰涼她抱著那身體,怔愣的竟忘記了,人,死後是該入殮的——若不是扎娜敲了她,或許此刻她還抱著他的屍身在那愣著那小丫頭問她是否該給這少年一個葬禮,可她終卻只是讓她幫著弄了個棺材,自己埋了他孤倦望著自己指尖帶著泥土的血,竟感受不到疼——人不都說是,十指連心的嗎?為什麼她卻沒有感覺?

山頂的另一端,初生的紅日暈起一圈的橙紅,自中心處散開的豔色,向外而變得淺,四周的黑暗卻在這橙色裡逐漸變得清明,天空的湛藍與雲的白,原先的墨色就恍若是被吹散了,而他們透出來——天,亮了孤倦渾身一軟,身子像是鬆了一般卻站了起來可是站起,卻再未忍耐住體內翻滾了的氣息和血,因為固執而並不願意張開的嘴角,緩緩溢位鮮紅的液體,或許還帶著酒氣……

她本孑然一身,她——本是孑然一身——的——站立起,搖搖欲墜孤倦曉得自己這是因為連日來不斷輸入內息而導致的,可沒有時日再去靜養腦海裡有無盡的情緒,升騰、翻滾、熱鬧的冒著泡,像煮沸的粥一般——可她有去處的,她想去尋那人——其實那日離開,方離開,她就已經後悔了,後悔為什麼會那樣生氣的說話,那樣生氣的對他——後悔,心疼,想要回去——可是,懷抱裡極低的溫度,卻讓她哪裡也去不了現在那傻瓜少年又會在做著什麼呢?

她想著,腦海裡便自然的升騰起那夜他渾身顫抖,說著‘不是他’的樣子——心口抽搐著,便再也剋制不了的一口血水噴出——……

待到醒來,身邊的人是扎娜“孤姐姐,你醒了?”

淺淺點頭,孤倦有些不想說話,繼而便又合上了眼“那個,有些話我不曉得該不該說,可是……或許是我多管閒事吧,不過,孤姐姐的身份,那次你的那位丈夫的身份……嗯……我不是故意打聽,可是,前幾日受到探子傳來的訊息,說是那位十三殿下昨日大婚了,雖然孤姐姐現在是……”

扎娜的話還準備東的西的不曉得會說到哪裡,但原本躺著,根本不願意張開眼的人卻忽然之間坐了起來“你說什麼?!”

一把伸手抓住了扎娜,五根指頭用力甚猛,幾乎要扣到她肉裡“呃!”

扎娜吃疼,悶聲“對不起,但是你方才說——”連忙放手,可問話的句子卻愈發是——焦慮“那位十三皇子……昨日大婚,”因為距離遙遠,扎娜的訊息來源還未等到最新的,並不知道荀白在大婚當夜進了帝陵剃了頭髮做和尚的事情,只當是昨夜完婚,得了新夫人可這樣的話,聽在孤倦的耳朵裡,一霎那便猶如擂鼓聲鳴,重重一擊便敲碎了耳膜,別的什麼,便再無法聽得見了……

五日,夜一道墨色的身影快若閃電,自羅宅而出,融於黑夜宅子裡,兩道佇立的人影相依偎又三日御史府剛下朝回到臥室,羅倫正在為她換著官服,万俟眠漾懶洋洋的伸展著四肢“大人,十三殿下在帝陵也有些時日了,你說孤將軍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羅倫的話說道‘底’字的時候便斷了下來,傻愣愣的望著門的方向,万俟眠漾本是背對著門口,卻忽然聽到為自己換衣服的男人不說話了,又見到他那模樣,便輕笑了出來“阿倦,終於回來了?”

並未轉身,卻道,並支使了羅倫“你先下去,”羅倫應言退下,臨出門,卻忍不住多看了那站在門邊的女人一眼——的確是那位飛將軍沒有,只是,神情怎有些不太對頭?

屋子裡是剩下兩個女人,羅倫臨走還帶上了門“他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帝陵?什麼十三殿下?荀白不是應該……”

万俟眠漾轉過身,略有些詫異——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女人這種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