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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許正宗遲疑一下,彷彿在判定袁野敢不敢開槍,腳頭停下來,兩人像一對公雞,相互對峙著,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張俠從許正宗身後的屋地框閃出,袁野大聲地喝著:“你渾的了,不認識我啊,還不把刀放下。”

許正宗盯著袁野,眼裡射出暴戾、兇悍的目光,那目光像他手上的鋸鐮刀一樣讓人心寒,和袁野平時見到的那個憨憨一笑的老革命恍如兩人,張俠冷不丁衝上來,一把抓住許正宗那隻拿刀的手,許正宗個頭不高,長得又壯實,手臂肌肉發達有力,張俠掰不過來他的手,袁野眼看他要掙脫,便衝上去,一手抓住他另一隻手,另一隻手扣動了扳機,對地開了一槍,“啪!”的一聲,許正宗應聲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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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瘋狂的落榜生(三)

我腿斷了!” 許正宗痛楚地叫,誰也不搭理他,誰也不停下手中的活,對犯罪嫌疑分子的同情,就是對自己的殘忍,袁野他們齊心協力,奪下鋸鐮刀,將他反銬住,方長長地舒口氣。

袁野握著銬子,往上一提,許正宗像蘿蔔一樣被薅起來,他的一條腿明顯軟軟的,像是不得力,袁野往下一瞧,許正宗左小腿肚的血已洇染長褲,形成日暈般的圈,血珠順著褲管滴在地上,發紫發黑,袁野有些納悶,剛才明明向地下開槍,怎麼打中他了?況且他們三人六條腿一溜排,能打中他就能打中自己和張俠,他想破腦瓜,腦瓜透出亮,開槍時許正宗正在和他們擰勁,自己手擺了,槍口也擺了,擺得恰如其分,增之一分則射中張俠,減之一分則射中自己,老天開眼,子彈不偏不倚鑽進他的小腿肚,背運的人大看見,壞事不能攤到一個人頭上,好事也不能讓一個人獨佔,這傢伙情場得意,註定戰場失意。

張俠不知從哪兒找了根布條,無師自通,對許正宗實行戰場救護,將布條紮在有眼的褲管上,和程軍架著他,一歪一晃地走向郢頭,如電影鏡頭裡打了敗仗的國軍。朱春暉開車還算機靈,順著土路七彎八拐地找到他們,許正宗上車沒費工夫,他配合得近乎巴結,剛才他的暴戾、兇悍,像是誰掛在他身上的油瓶,槍響瓶碎,連個碴兒也不見,早知如此,又何必白白浪費袁野的子彈,更用不著風疾火燎地往醫院趕,去花讓人心痛的銀子,為此袁野牙根恨得癢癢的,想上去咬他一口,又怕壞了自家的腸子。

南崗醫院骨科的周醫生和袁野爛熟,見他們攙著人下來,而且那人手上比常人多了一副不鏽鋼的手銬,他猜出他們的來意,周醫生仔細檢視傷口,袁野說是槍傷,他用剪刀剪開褲管和布條,一個圓溜溜的貫穿槍眼觸目驚心,他經過探測,笑呵呵地說:“沒事,沒傷到骨頭。

許正宗眨了眨眼睛,似乎暗自慶幸,袁野也鬆了一口氣,從骨科溜到醫院辦公室,抱電話就打,向分管刑偵的張局長彙報,返回骨科,周醫生完成了清創,正在給傷口上捻、包裹,等張俠和程軍將許正宗架到六號病房,周醫生淨手接煙,笑著對袁野說:“槍是厲害,洞口不大,裡面燒傷面積不小,還算走運,沒傷到骨頭,一個星期就可拆線。”

“那你多費心了!”袁野說著客氣話。

“我費心不要緊,倒是你費錢、費神。”周醫生看袁野情緒不高,約莫他這回又幹了趟折本的買賣。

“沒辦法,他要不拿刀砍我,我也不用動槍。”袁野後悔之意溢於言表。

“和你們玩狠的,找虧吃哦。”周醫生倒是明白人,可惜沒遇上他,他忙著去接待新來的病人,袁野站在住院部門口,呆呆地吸著煙。

刑警隊張大開車過來,陪同的是紀委的老宋,張大到病房問了案情,老宋順便掌握開槍的情形,許正宗懂事地說給領導帶來麻煩,老宋見開槍沒有出格,退出病房放下嚴肅的面孔,對袁野說:“槍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