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老都不行啊!他微微的搖著頭,坐在高椅上,看著滿院花開,斜風細柳,嘆息。
“老爺,老爺!瞧瞧,瞧瞧咱們的言兒,如今,長的比老爺都高了。”輕晚攜著一個年輕男子的手,興高采烈的走了進來。身後簇擁著大團的人,腳步紛雜,一時將這大院填了個滿當當。
他略是怔,有些恍惚,指尖不由的微顫!是啊,比他都高了,甚至高過他娘一個頭去。一身水藍的輕衫,籠出一團氳氤的藍光來。不一樣了,完全是個大人了,輪廓來自於他的分明,眉眼繼承了他孃親的清晰,身形如此的挺拔,像昂揚的樹,眉目如畫,笑意輕暖。讓他,不由的有些哽咽了起來。
“兒子見過父親大人,父親大人多年可安好?”墨虛星言向著堂上的父親跪行大禮,恭敬的向著他說著。
沒來由的,這番話,卻激起他心頭的一股火氣來。多年?他也知道是多年啊!我們不去看你,你個當兒子的就不知道回來瞧瞧老子嗎?俗話說的好,父子哪有隔夜仇,但是,這何止隔夜,一隔就是七年!先皇也罷了,新帝登位以來,也不曾召見過他。定是這個做兒子的,從未為自己的爹說過半句美言。虧的他還一路高官厚爵,無限春風。
想到這裡,初見時的動情隱沒了去。倒是添了三分氣!他一把挽起星言的手臂,穩穩的將他托起來:“不敢,不敢!如今大人已經身居高位,老夫受不起啊!”他話裡含譏,語中帶刺,說得星言面上微微一動,初見時的熱切登時是少了一大半。
“老爺,我看你是樂昏了頭了。”輕晚忙一手拉了一個,眉開眼笑的說著。這爺倆一個比一個犟,頂在一起,就是兩頭牛,拉都拉不開!分別了七年,看到了喜歡還喜歡不夠,怎麼一上來就是一團火氣:“花廳擺了酒,早暖著,就等你來!陪你爹多飲幾杯~!”她看著兒子,越看越高興,一時激動,又落了淚來:“然後,陪娘說說話,娘想死你了!”她哽著,星言忙替她拭了淚,哄著:“娘,你看看,再哭妝都花了呢。我現在不是回來了嗎?”他攬過她,柔聲說著。
他看著這娘倆,一時也軟了口氣,叉開話題問著:“前月聽說西大門那邊動土,可是你的府邸要建在那裡?”
“是的,父親。”星言低聲應著,三人一邊向著東花園的花廳走一邊說著。
“唉,我的兒。你是奉旨封府,何必建那麼遠。我早看好東門這邊兩條街,在這裡建,我們也近啊。你信上就是不肯。”輕晚拉著兒子的手,輕聲說著。
“西門那靜,宅又少,不勞民耗財。這邊的街多市鬧,宅子又多,太麻煩了。”星言說著:“那邊很清靜,又有個湖,景緻又好。孃親悶了,來回走動,也沒什麼遠的啊!陛下是想孩兒府成再歸,只是兒子思鄉情切,想早點回來看兩位。所以,兒子這會子是輕車前來,沒驚動地方。”父親比走時又添了白髮,母親臉上也堆積了塵霜。七年了,說不想家那是昏話啊。
“不是任州轄令嗎?州府在東門這邊,皇上天恩,許你再建宅,但建西門太遠了!”輕晚嘆著,摸著兒子清俊的臉頰,不捨得移開目光!
“升了,任督統校營使,兼州轄令!”星言淡淡的笑著:“旨要過些天才到,怕驚動太大,擾了兒子陪二老。”
“什麼,又升了??!”輕挽又驚又喜:“去年入秋,才接的州轄的職,怎麼這麼快就……哎,老爺,瞧瞧,咱兒子多出息啊!”
對面的男人顯然沒妻子那樣的狂喜,兒子出息了,當爹的也作臉!看來皇上是寵他,還特別準他早來,特別多給假!但是,但是為什麼就不肯……那不快在放大,臉上也不由的積了陰!
“看看,星言真是出息了!你娘我,高興得……”說著,又淌下淚來。
“娘,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