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牧白手中的魚最最大!牧白好本事!”
魚化成龍。
他用盡全力抱緊懷中魚兒,卻又因為抱得太緊,忽然整個身體都有些僵硬。
她用視線詢問。
“丫頭,你定過親沒有?”不得不問,關乎了後院中那個在雪夜起劍舞的黑衣男子。
倒是三三,乍離了牧白臉頰的嘴唇微翹,坦蕩蕩回道:“沒有啊,天逸至今沒有定親……”
他眉宇間的擔憂大為舒散,再度確認:“你爹有沒有替你定下過親事?”
三三笑呵呵道:“我們魔教兒女,甚少定親的,我爹更沒有那個閒心思替我操心。”
他的微笑在柔淺紫光中盛放。
一定是無浪搞錯了,他的丫頭與他的未婚妻並非同一個。
越想越開懷,這兩個男女便有些放縱。
嬉笑聲聲,又是牧白在關鍵時刻,抓住她的雙手喊停。
他紅著臉道:“丫頭,現在還不行。”
還有四次,只須等到那四次後,自己穿了雪白無汙的袍子,同她站一處。
三三也不懂那麼多,他說不行,總是因為傷口發疼,需要休養,不得打鬧的意思。
“晚了,你去我間壁睡。”他抵擋不住她火辣身材的誘惑,更抵擋不住這暗夜裡熊熊火光的誘惑,隨時準備好飛蛾撲火似的,痴情兒女。
她訕訕立起身,等他也緩緩站起,只是一個對視,唇齒再度火熱相依,分明是一對貪心的痴情兒女。
他的手摸去她腰際,“譁”一聲,有物事從他袖中直落到地上。
一個長而方的小匣子,剛好能容一粒避劫丹的大小。
他驟然變色,鬆開環在她腰間的手就要彎身拾起。
三三隻用一根手指,小匣子便入了她手中。
“丫頭……”他緊盯她的一舉一動,十分緊張。
到了此刻,天逸的心卻異常平靜。
可以是那物,也可以不是,但她信他,無論是與不是,他都是她的二老闆牧白,魔教四公主一定會出手保他。
緩緩開啟匣子,沒有避劫丹的閃閃光芒,只有一塊玉色的雨柔石。
雨柔石頂部雕著一個小天王,渾身使不盡的力氣似的立在上頭,惡狠狠鼓著腮。
天逸疑惑地將這雨柔石取出,反轉,下頭是四個字:三三之印。
這是他從未給過她的禮物,也是她從未得到過的溫暖。
“只是覺得上頭的小天王很像你。”他尷尬地解釋。
她真名並非三三,所以想必並無印章。他那日在無敵小鋪裡看到這方好石,不假思索就買下來要人刻下這四字。
還以為此生都沒有機緣再送出,不想,卻是此地此景。
她小心翼翼將三三之印放回匣子裡,用手攢緊,又小心翼翼敲詐:“牧白,以後都要叫本宮丫頭,以後每次出門都要帶好禮品贈我。”
又補充:“本宮無須胭脂花粉,也不缺華衣美飾,唯求你的一片心意!”
宮中何物沒有?唯獨沒有他而已。
他釋然一笑道:“丫頭,切莫得寸進尺……”
得寸進尺的卻是該男子,原本無望的驚鴻一瞥,如今卻想要夕夕相守。
一直將他的丫頭送到隔壁室內,她仍然牽著他的袖子撒嬌撒痴不肯鬆手。
還有四次,他在心內重複,四次後便可重新活過,追逐光明。
他剛剛回房不久,三三卻馬上起身,披衣出門夜行。
雪並未停。
三三對著黑影吩咐道:“替本宮徹查,黃泉路33號的二老闆牧白前日去了天界哪裡,與誰有過接觸;另外,去宮裡取脫骨百節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