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去此十者敵不敢至,雖至必卻;興兵而伐,必取;按兵不伐,必富。”如此,才能去以學識,統一思想,除此之外,還要禁止大臣、諸大夫遊學、遊仕,閉塞人們獲得知識和資訊的途徑,儘可能地讓人民愚昧無知、不好學問,使他們專心聽從國家的安排和規劃。正所謂“國之大臣、諸大夫,博聞、辯慧、遊居之事皆無得為,無得居遊於百縣,則農民無所聞變、見方。農民無所聞變、見方,則智農無從離其故事,而愚農不知,不好學問。愚農不知,不好學問,則務疾農;智農無從離其故事,則草必墾矣。”(注:《商君書?墾令》)”
唇角輕揚著道出這番話來,朱宜鋒的臉上露出嘲弄之色,這就是中國古代“農本主義”的根源,其根源不是“以農為本”而是“愚農不知”。
“可怎麼樣讓老百姓變成愚民呢?僅僅不讓老百姓不受教育還不夠,還得錮民。自然也就有了其書中所言“使民無得擅徙,則誅愚。亂農之民無所於食而必農。””
禁止民眾自由遷徙,他們就會愚昧無知,那些不安分的到處遷徙,擾亂農事的人就會失去混飯吃的地方,只好老老實實種地。這正是中國統治者的“愚民”的不二法寶。
“可限制老百姓的自由遷徙還不夠,還要將老百姓變成貧民,正所謂的“力富則淫,淫則有蝨。民富而不用”,所以必須透過限制商業,使百姓保持貧窮,以避免其因富而縱不易役使。“重農抑商”其目的並不是為了維持“農本”,而是為了弱民,為了制民。可是這麼幹,百姓並不樂意,食色性也,百姓並不甘於貧困,畢竟人都向往好日子,這個時候,怎麼辦?如何維持統治?”
搖頭冷笑著,朱宜鋒又一次引用《商君書》中的話。
“所以才有了“國以善民治奸民者,必亂,至削;國以奸民治善民者,必治,至強。”,有了“政作民之所惡,民弱;政作民之所樂,民強。”。可如此民眾自然會反抗,這也就是有了秦國的重刑,“重刑而連其罪,則褊急之民不鬥,狠剛之民不訟,怠惰之民不遊,費資之民不作,巧諛噁心之民無變也。秦國之強,究其本源,就是弱民、愚民、刑民!””
“自然也就有了秦二世而亡!”
郭嵩燾適時的補充一句,而朱宜鋒深以為然的點頭說道。
“所以,後世的統治者,才會吸取秦國的教訓,但在吸取其教訓時,卻又念念不忘秦國以“愚民”治民的成功。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董仲舒適時的出現了!”
提及董仲舒的時候,朱宜鋒的眉頭微微一挑。而郭嵩燾同樣也因為漢王的話鋒轉換,而驚愕的看著他,似乎不明白漢王為何會提及董仲舒。
“就學說上來說,與法家以弱民、愚民、制民為核心不同,儒家學說的根本是“以民為本”,最為代表性的一句話就是“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甚至在《孟子》中《梁惠王下》中,孟子謂齊宣王曰:“王之臣,有託其妻子於其友,而之楚遊者,比其反也,則凍餒其妻子,則如之何?”王曰:“棄之。”曰:“士師不能治士,則如之何?”王曰:“已之。”曰:“四境之內不治,則如之何?”王顧左右而言他。”……”
在提及此文時,朱宜鋒不禁流露出些許笑容,
“這段話很有意思,其實是孟子給齊宣王下套,齊宣王的一棄、一已,一個斷交、一個撤職,可換成國家的時候,他就左顧言它了,儒家站在民眾立場上,國君不能治好國家,也得負責下臺,並沒有愚民來維護統治者進行統治的含義。那個時候的儒家創立者,不是阿附權貴之徒,而都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不會為了政治利益去出賣人格,為國君出謀劃策。無論是孔子也罷,孟子也好,其學說中盡是“養民”和“教民”。“教民”則一定不是“愚民”的政策,而是恰恰相反。可到了董仲舒那,卻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