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讓他建起來,好大的口氣,五十萬兩銀子!皇上居然答應了他。”
御馬監首領太監徐智是個jing瘦的老頭兒,皺眉輕聲道:“範公公不要意氣用事,皇上已經答應了,此事已成定局,如何阻攔?難道要跟皇上對著幹不成,據咱家看來,這五十萬兩銀子怕是給定了。”
“給他?說的輕巧,哪來的銀子給他?內務府有那麼多銀子麼?我剛問了承運庫的馬公公,庫記憶體銀不到十萬兩,五十萬兩銀子從哪來?”範亨喝道。
徐智道:“那可如何是好?劉瑾說明ri便要帶人去提銀子,到時候如何收場?”
“你問我我問誰?孃的,王公公,乾脆咱們聯合外廷大臣上摺子,以此事不妥為由阻止皇上,順便將劉瑾他們幾個一併廢了,豈不一了百了?”範亨拍著桌子道。
王嶽瞪眼喝道:“吵什麼?範公公,你以為大臣們都是東廠的狗麼?你叫幹什麼就幹什麼?咱家又不是沒和李東陽提過,你說的那些事兒也都跟李東陽說了,李東陽這個老狐狸是不見兔子不撒鷹,沒有證據,但憑一面之辭,李東陽會票擬上奏?說到底誰執掌內廷對他們來說都一樣,只不過大臣們跟皇上嘔著氣這才偏向我們,你還指望他們會替咱們打頭陣?”
範亨叫道:“那您說現在怎麼辦?”
王嶽道:“給他們銀子,只能如此。這豹房建起來對劉瑾未必有好處,相反倒是個鐵證,皇上若流連豹房嬉戲玩鬧,李東陽他們便更有理由上摺子了。”
範亨攤手道:“哪來的銀子?內承運庫都快空了。”
王嶽罵道:“平ri裡花錢大手大腳,現在知道著急了,銀子呢?每年戶部撥的一百萬兩銀子一半都用不掉,剩下的這麼多年累積下來也該有個幾百萬兩,銀子都去哪兒了?”
範亨紅臉道:“王公公,話可不能這麼說,我東廠近幾年來添了不少人手,餉銀、公務用度、差旅都是錢,我是花了不少,但這可都是為了公務。”
王嶽啐道:“別跟咱家在這裡說的雲山霧罩的,你的那些事兒我能不知道?少在這裝蒜;徐智,你也別裝愣,你和承運庫的馬力裝了多少進口袋,別以為咱家不知道。”
徐智搓著衣角不做聲,範亨梗著脖子道:“王公公,您這麼說話我可不樂意,您也沒少得啊,東門北門的兩處大宅子,京外十里莊的五千多畝沃田,還有您去年生辰的所有花銷,加在一起七八十萬總有,可別光說是咱們幾個的事。”
王嶽眼中兇光大盛,怒道:“你這是要跟咱家算賬來了是麼?你可太放肆了。”
範亨氣焰一下子低落了下去,在王嶽面前他還不敢真的頂撞,忙道:“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可沒說您不該得,現在這情形,庫內沒銀子,咱們怎麼應付過去?”
王嶽怒道:“這是你們的事,難道事事都要咱家來想辦法麼?那還要你們作甚?這五十萬兩銀子要給,離著戶部年底撥款還有四五個月,這四五個月宮中的用度也要湊起來,這事兒必須辦妥了,否則咱們麻煩大了;咱家很是懷疑,劉瑾建豹房是假,背後一定有什麼yin謀,如果是查咱們從內承運庫這麼多年來拿了多少銀子,嘿嘿,咱們可就全部完蛋了。”
範亨和徐智驚得目瞪口呆,這個擔憂之前倒是沒考慮過,如果劉瑾真的為了這個目的而來,那可是件天大的大麻煩。
第一八三章 飛賊夫妻
徐智滿肚子怨氣的出宮回府,在和王嶽範亨商議對策之後,非但沒讓事情得以解決,反倒更增煩惱。
王嶽一甩手叫範亨和自己想辦法,範亨雖怒罵王嶽的不仗義,但在攤派錢物上卻毫不手軟,鑑於內承運庫只剩下十幾萬兩存銀,為了湊齊這五十萬兩,王嶽象徵性的拿出五萬兩,範亨拿出十五萬兩,剩下的三十萬兩則全部落到了徐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