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膛剖肚。
將剛患上毒瘟疫的病人的血肉與病重之人的血,還有死屍的內臟分別放在幾個銀盆裡。
沈寄年對外頭的喧譁聲充耳不聞,對身後心思有些浮動被外頭影響的殷老三吩咐,“火燭。”
“老天爺啊這可怎麼辦啊!”
“放我們走,我們只是民間大夫,我們,我們不想死啊,兵爺,你們放我們離去吧求求你們了!”
殷老三卻聽著外間的哭號聲,眼眸晃了晃,心裡要說一點都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那麼小心仔細的老御醫都能中招,他忽然覺得渾身不是滋味,好像有什麼髒東西已經沾上了,瘟疫是不是也快轉到他身上?
“火燭。”
沈寄年一隻手還維持著伸出的動作,他不大耐煩地重複了一遍。
這才叫殷老三回過神,急急忙忙將火燭點燃了遞給他。
沈寄年頭也沒回,專注地接了火燭,將腐肉往火燭上烤。
他專注地像是沒有聽到一絲一毫外邊的動靜。
這叫殷老三都不禁跟著心思沉靜下來。
不得不說,神醫就是神醫,不管多噁心的死屍,不管多喧譁的處境下,他都能安安靜靜地一個人專注於自己的醫術。
他都不敢出聲打攪沈寄年,殷老三想,怕什麼呢?
如果神醫都沒轍的話,那這澧城的百姓就真的全完了。
既然神醫還在這忙活,就說明還有得救不是?
這麼一來,殷老三打起精神,愈發認真地幫忙打下手了。
再不出神了,基本上沈寄年要什麼,他立馬就能遞上,沈寄年出汗了,他忙用乾淨的帕子給他擦拭。
手飛快也就收回,是個知趣的人。
沈寄年忙到日暮西山後,微微吐出一口氣,“我沒事之前,你都死不了。”
他手上的動作沒停,一天沒說話的嗓子有些啞,開口微冷沉沙啞地說著。
在殷老三怔愣之際,又補充一句,“外頭那些人也是。”
他說這話時,看不到他表情,也聽不出語氣裡的起伏。
可這宛如吃飯喝水時自然的口吻,淡漠冷靜的聲音,就是能給人一種信念感來。
殷老三不覺挺直了背脊,此時,對沈寄年的佩服是打心眼裡的,就衝這份不畏生死、臨危不亂的心性,也值他殷老三高看。
“前面怎麼了?”
衾嫆帶著殷老二和殷老四兩人,來到營帳前,被侍衛無奈攔下,看著營帳外亂糟糟的情況,不由蹙眉,低聲詢問。
“大小姐快回去吧,這裡,這裡有御醫感染上瘟疫了!”
侍衛期期艾艾無奈地搖頭,說。
面上是一片死灰。
衾嫆眸子一震,御醫感染上了?
“沈大夫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