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陶家?陶先生是?”老漢自顧疑惑一會,瞬間臉色大變,看了一眼臺下的孫虎似乎想到了什麼,彎腰鞠躬說:“小先生失敬了。”老漢說完連忙讓人退到一邊,連帶著戲班班主也嚇了一跳,招呼人離花旦遠遠的。
看他們的神情,我強壓住對陶家的好奇,慌忙的還禮。臺下年長的人大多露出一副恍然的神色,那些年紀不大的都很好奇為啥子年紀大的人看我的眼神都變了,還帶著感激。
稀里嘩啦。
戲臺頂部下起了血雨,除了老鼠還有各種帶血的死蛇從上面落下來掉在花旦身上,把花旦淋成了紅色。
臺上臺下驚呼聲不斷,我也嚇得縮了縮脖子,凝重的瞟了一眼戲臺頂部,強裝著淡定,顫抖著從內衣裡掏出一包白紙包著的淡藍色粉末繞著花旦撒了一圈。
蛇鼠釣屍蟲。花旦體內養著蟲子?
看到這裡我還不明白小姑奶奶在幹啥子?那佩姨這兩天著重提到關於屍蟲的技法算白講了。
☆、第16章 趕屍術
年輕的花旦躺在一堆蛇鼠裡一動不動,蛇血沾到藍色粉末,發出刺鼻的腥臭味,人聞著噁心想吐。
戲班班主五十出頭的年紀,我連續問了他好幾個問題,他都表示毫不知情。我強忍著胃裡的翻騰,對李老漢點了點頭,再次凝重的指著地上的花旦說:“如果您知道她這些天的異常反應不說的話,等會真相大白,別說戲班的聲譽,可能您這班子人都別想在我們縣唱戲了。”
這趟回村正叔讓我查消光頭的婆娘是無意間吃了腐肉才養出屍蟲,還是有人故意養蟲?小姑奶奶還小的時候,陶老爺子還沒過世,沒少餵它吃異蟲異物,這才導致二十幾歲的小姑奶奶還活蹦亂跳。小姑奶奶對蟲子很敏感,如果人體內的蟲子不多,它也很難感覺到。小姑奶奶這種做法應該是有人幹過,它對面喜歡的食物,才會本能的抓捕。花旦很有可能被人當成了養屍蟲的活器皿。
十里鋪的村民集體憤怒看著班主,班主抗不住高壓,唯唯若若的把花旦近期的反應說了出來。
花旦七歲跟著班主學戲,學了十五年,好不容易才挑大樑,可是前一個多月從臨縣唱戲回來就出現了噁心想吐與懷孕很像的症狀。唱戲的跑江湖,沒少被人指點,但也在乎名節。黃花大閨女突然懷孕要是傳出去,七鄉八縣誰還讓她登臺?
班主說完腳下不穩,還好旁邊站的小生眼疾手快扶住他。
“如果真如我所想,您這位徒弟可能沒啥事,是被人陷害了。等著看吧……”一大堆被拍死的老鼠和咬死的蛇差不多淹沒了花旦,我知道事兒到了緊急關頭,咬著臉蛋內側的肉讓自己冷靜。
臺下的村民早被嚇的臉色發白,已經顧不上對班主的埋怨。臺上不少人蹲在臺邊吐了好幾回,倒是幾個年紀大的老漢強忍著沒吐,但也不開口說話怕吐出來。
藍色藥粉有三個作用。粉末沾上血水發出的氣味人不喜歡聞,但屍蟲喜歡。受氣味燻著的肉體,屍蟲反而會討厭。粉末本身對屍蟲會具有相當大的殺傷力。這是正叔給我防身用的,專門用來對付屍蟲。
嘶……嘶……
其實沒有聲音,一條條猩紅無比的細蟲慢慢從花旦鼻子、嘴巴、耳朵鑽了出來。臺下的人看不清楚,臺上的人集體嚇的後退,臉色蒼白如紙,其中還有人嚇失禁。
轟!
小姑奶奶全身髒兮兮的從臺頂幔帳上跳下來,震得臺上的油布灰塵四起。它神情有些疲憊,眼中更多的還是興奮,飛快的鑽進蛇鼠堆,開始抓蟲大業。
從天而降的貓嚇的好幾人一屁股坐到戲臺上,卻沒有人嘲笑他們膽小。有人本能的想上前,身體做出前傾的意向,小姑奶奶豎著尾巴,柔順的毛髮炸立,發出“唔唔”的威脅聲。
我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