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得解臨安的心也開始嘭嘭嘭的跳動,耳邊響著兩個人的心跳聲,似乎是安心了些,許久才開口道:“陪我。”
常翊勾起嘴角,眼裡浮著淺淺的寵溺,把解臨安的碎髮撥到腦後,在他冰涼的額頭上印下一吻,輕聲道:“乖,今天是解二爺的葬禮。擾了他的清淨,不值。”聽到這,解臨安才鬆開了手,頭低低的,過了一會兒才嗯了一聲。
常翊的手在他的臉頰上蹭了蹭,解臨安的臉冷冰冰的,加上嫩滑的面板,真有些像瓷娃娃。“我等你回來。今晚想吃什麼?”
解臨安突然想哭,咬著下唇,吸了吸鼻子,壓著哽咽,啞聲道:“炒飯。”
“嗯,好。早點回來,路上小心點。”
坐上解家的車,家漸漸被拋在視線之外,解臨安還有點沒晃過神來。這是他認識常翊以來,第一次出遠門,常翊沒有在身邊。
解瀚之的葬禮是由解家一手操辦,來的不見得都是和解瀚之有多大關係的人,但是他們無一不在一臉悲痛的訴說懷念解二爺的話,爭先恐後的在表現自己,只為博得解家恩寵。
解臨安突然覺得煩躁,解瀚之活著的時候,跟他說句貼心話的人還不如現在來看他死的人多。
解臨安咬著牙,面無表情的跟解家人打了招呼,逃似的走出了靈堂。很少有車經過的街道顯得異常乾淨和開闊,明明是十二月底的寒氣,解臨安卻覺得燥熱,頭暈腦脹,胃裡一陣翻江倒海,解臨安蹲在馬路邊,狠狠地乾嘔了幾下,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解臨安蹲了一會兒,才慢慢地站起來,因為他發現有人在盯著他。那人叼著一根菸,嚴肅的西裝偏偏解開了兩顆釦子,外套搭在手上,背靠在燈柱上,有些痞氣。他的五官很立體,臉上同時有著東方和西方的特點,即使他不像書裡描述的混血兒那麼美貌驚人,但也能讓人過目不忘,說不出的順眼和帥氣。
解臨安見過他,在解瀚之生前最愛的照片項鍊裡的一張合照中,那個時候這個人還很年輕,眉清目秀,穿著輕便的休閒服,在陽光底下笑的很張揚,似乎不在乎任何的風吹雨打。解瀚之說,那是他們二十多年來唯一的一張合照。那語氣,平靜中也能讓人感到心酸。
解臨安看著陸晟滅了煙,踩著發亮的皮鞋走了過來。
兩人就近選了一家咖啡廳坐下,解臨安要了一杯紅茶,常翊不讓他喝咖啡,陸晟則要了黑咖啡。陸晟抽出一支菸卻不點燃,用兩隻修長的手指夾著,漫不經心的說道:“他也喜歡紅茶,什麼都不加,澀澀的,也不知道他怎麼就好這口,只要有賣這玩意兒他就會點。”
解臨安愣了半響,才發覺他說的是解瀚之。解臨安有些不解,問道:“你愛二叔嗎?”
“不愛。”那人的回答不帶一絲的停頓,眉間不留痕跡的皺了一下,語氣平淡的可怕。
“二叔很愛你。”解臨安皺起眉頭,語氣有些衝,他不由得為解瀚之不值。
“那又怎麼樣。”這次陸晟的語氣帶了些不耐煩,他皺著眉碾著菸頭。
解臨安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心裡有一團莫名的氣堵著,很不好受,最後,他只能用委屈的聲音控訴道:“他都死了,你為什麼不能說句愛他。”解臨安知道自己很幼稚。人都死了,愛不愛已經沒有意義了,因為死人不會感覺到痛了。
但是他就是不願意,解瀚之為了這個男人花費了近二十年的青春,散盡了所有的才華和心血,死前最後一秒都念著這個人的名字,最後卻換來心愛的人一句堅定不移的‘不愛’。何其諷刺。
解臨安突然想起來,最後一次和解瀚之一起喝下午茶時,解臨安說想聽他和陸晟的故事。被解臨安纏的沒辦法了,解瀚之溫和的揉了侄子的頭,平靜的輕輕一笑,一個男人和另一個男人相愛本來就是星球相撞的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