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姐我不幹了!憑什麼給我灌酒啊?我又憑什麼要受這份窩囊氣啊?大不了姐拍屁股走人,照樣有大好的前途等著姐,我憑什麼要在這幫孫子面前在裝孫子啊我?現在我就去和辰亦函說我不幹了!
想到這,我大步走回包間,推開門,還沒來得及開口,尖嘴猴腮男就搶先開口:“妹妹,你可回來了,你們辰總今兒不行啊,又輸了三杯酒!”
辰亦函嘴角銜著一抹淡笑靠在沙發上,正玩味的看著我,絲毫沒有輸的氣惱和煩躁。我明白了,他是故意的!
我突然想到了任青楷,我要是不幹了,就不能像現在這樣和他朝夕相處了。我要是不幹了,惹怒了辰亦函,他一生氣把我和他當年那點醜事給抖出來,叫我情何以堪?他不要臉,我還要臉呢!那件事我不是有意瞞著任青楷,只是讓我現在告訴他我還真的是難以啟齒。等時機成熟了我肯定會跟他坦白,但是絕對不是現在。
小不忍,則亂大謀。為了我的愛情,我拼了,衝過去就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我不知道那一晚我喝了多少杯酒,但是我敢肯定那絕對是以前的我和未來的我無法超越的一個成績。我也不知道那一晚我是怎麼死回去的,反正第二天一大早我是被孫碧落給叫醒的。
孫碧落說頭一晚她是被樓管阿姨喊下去接我的,據阿樓管姨透露是我的“男朋友”把我送回來的,看來是辰亦函!這次他倒是正人君子了一回,要是五年前那晚他也能這麼正人君子的話……算了算了,不要想了!人生沒有那麼多如果,也沒有哆啦A夢的時光機。
我頭痛得厲害,可還是強撐著去公司上班。真不知道我幹嘛要那麼拼,為辰亦函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他也不會發優秀員工獎章給我啊!現代人就是這樣,每天每天都在忙碌中虛度,卻從來不知道自己在忙什麼,從來不曾停下腳步看看自己做過的路,也從來不會自己究竟想成為怎樣的自己。
任青楷不在身邊的日子,連食慾都不振。下班後,我無精打采的走出公司大樓,眼前這幅車水馬龍的景象,讓我有一瞬間靈魂出竅的飄忽感。忽然,一輛銀灰色的捷豹在我跟前停下,車窗落下,車裡的男人摘下墨鏡,對我粲然一笑:“嗨!”
我認出他是辰亦函的朋友,那個叫幾道的男人。他留著板寸頭,精氣神很足,不笑的時候有種軍人的氣質,一笑就會暴露他的玩世不恭。喬硯說過,他和辰亦函是發小,想必兩人定是“臭氣相投”的“一丘之貉”。通俗地講,都不是什麼好人!所以,我也懶得和他惺惺作態的問候寒暄。
於是,我不卑不亢道:“你好!來找辰總吧,我不妨礙你了,再見!”
“不,”他拿著墨鏡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說:“我專程來找你的。”
“找我?”
“是的,有件事我想麻煩你!”他倒是一臉真誠,不過我實在想不出他會有什麼事情要來“麻煩”我。
“我想要你陪我去唱歌,”他頓了頓,說:“不會白白浪費你時間的,酬勞按時間計!”
他說完這句話,我就想給他一拳,然後罵他:你這人有病!但是他是辰亦函的哥們兒,我哪敢對他拳腳相向啊?惹怒了他,他到辰亦函面前告我一狀,我還混不混了?
努力抑制住那團熊熊燃燒的怒火,我扯出一個敬而遠之的笑容,對他說:“不好意思,我沒時間。”
“妹妹,你可別誤會啊!我沒那意思,我就是單純想讓你和我一起去唱歌。”他有些急切的想解釋清楚:“上次你唱的那首《滾滾紅塵》,我想再聽一回。”
他眉毛微微皺起,認真的看著我,像是在等待一場判決,而我就是那個法官。在他的眼底有種攝人心魄的東西若隱若現,那是一種深邃的渴望和純真的期盼,足以鬼使神差的讓我答應了他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