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了。”深酒打斷了他,拿著包包便走。
不可否認,深酒確實非常想知道薄書硯究竟是怎麼了。但是她到千石集團已經幾個小時了,薄書硯都沒說,她……突然也沒那麼想知道了。
算了。
有時候想想,她和薄書硯這段感情也挺荒誕的。雖說兩個人都深愛著對方,但一旦觸及到生活的細節問題,就可以看出兩人之間的巨大鴻溝。
也許薄書硯正在經受不得已的痛苦,不願說出來讓她傅深酒擔心。但傅深酒卻覺得,薄書硯的這種行為,只是把她傅深酒當成了愛人,並不是伴侶。
深酒渴望的愛情是:如果不能在物質上勢均力敵,至少也得在精神上互相扶持。
如果薄書硯老是這樣,那她傅深酒在這段愛情裡,終究只是一個“矮人”。
沒意思。
這樣的感情真的沒意思。
……
蘇麗眼看著傅深酒走出千石以後,她在位置上磨蹭了一會兒,又從資料夾裡抽出一份檔案,往薄書硯的辦公室走去。
彼時,第一次沒有追隨傅深酒而去的薄書硯正坐在沙發裡,以手支著額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薄總,你還好嗎?”蘇麗知道薄青繁對薄書硯做過什麼,便想趁機表表關心。
薄書硯依舊垂著腦袋,沒有理會她。
蘇麗在千石集團做了也快十年了,因著秘書長這個職務,平日裡接觸的也盡是高層,所以自視甚高、膽子也挺肥。
她枉顧薄書硯沒有理會她的這個既定事實,將檔案放下後還走到薄書硯身邊,用很近的距離再次叫他,“薄總?”
薄書硯抬起頭來,卻沒有看蘇麗,“我記得,你和許綰輕的關係很好。”
肯定句。
一聽到這個名字,蘇麗的臉色立即白了兩層,她強作鎮定地笑了下,“以前她常來公司找您,所以我也見過許多次,私下裡並不熟悉。”
“是嗎?”薄書硯勾唇,“我怎麼記得上次小酒在和月小樓出事之前,你給她打過一通電話?”
蘇麗往後退了一步,已經做不到佯裝鎮定,“薄……薄總,我……”
“需要機會麼?”薄書硯抬頭來看她。
視線相對,蘇麗本就慌亂的一顆心頓時凝滯了下。她跟在薄書硯身邊幾年,她從未像今天這樣正眼看過她。
原來被他這樣高不可攀的男人看著,竟是這樣的感覺。
有那麼一瞬間,蘇麗覺得,自己這一輩子能被薄書硯這樣正眼看過、已經死而無憾。儘管,蘇麗有自己的丈夫。但正是因為有那樣平庸的丈夫,才在心底變太般地渴望薄書硯這樣的男人。
她當初之所以幫著許綰輕,不過是因為覺得自己這樣的女人雖然不敢奢望薄書硯,卻也可以阻礙薄書硯愛上別的女人。情敵的情敵,就是自己的朋友,說的就是蘇麗和許綰輕的關係。
蘇麗的怔愣,使得薄書硯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子嫌惡情緒。被傅深酒以外的任何女人過分關注,薄書硯都覺得心煩。
“出去。”薄書硯冷冷地吐了兩個字。
蘇麗回過神來,忙嚥了咽口水道,“薄總,請您吩咐。”
自己幫著許綰輕做的那些事情既然已經被薄書硯知道,蘇麗知道自己別無選擇。
……
傅深酒從千石集團出來以後直接去了露天停車場,只是她剛剛繫上安全帶正準備發動車子,一輛黑色的轎車就停在了她的正前方,堵住了她的去路。
深酒等了一會兒,見那車沒什麼動靜,只得摁了喇叭。
喇叭聲響過後,那輛車的後車車窗玻璃緩緩降下,後座坐著的人摘掉臉上的墨鏡,轉向她。
深酒有些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