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珣聳聳肩:“有什麼話我不能聽?”
“完不成窗課又挨手板,別怪爹救不了你!”葉啟楠玩笑道。
回到房間,繼續與《子虛賦》作鬥爭,沒看幾行字腦袋不停地往下沉,乾脆起身趴在床上看,輾轉著在床上踢騰,轉眼,幾個枕頭被扔的到處都是,甚至跑到床帳頂上去,橫在搭著的窗幔上盪鞦韆般的晃悠。
就聽外面小廳傳來小可的聲音:“沈司令這邊請。”
沈司令來了房間,葉珣騰地坐起來,穿鞋,出了臥房門。
“房間採光不錯,”沈司令站在小廳叉腰望向窗外,回身到沙發上坐了對葉珣說:“看得出來,伯帥疼著你呢,你覺得呢?”
葉珣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了,吩咐小可研杯咖啡過來,對沈子彥說:“怪夢一樣,整日神魂顛倒的。”
沈子彥笑了打量葉珣幾眼,突然斂了笑,一臉冷肅:“站起來!”
葉珣一怔,還是從沙發上起身,立正站好,只是耷拉著腦袋,一臉無辜。
“神魂顛倒……好得很,回家才幾天,啊?來的路上給我使性子要逃,過來沒幾天找人去收拾你姐夫,還險些被青霽堂刺殺。”一個月連連闖禍,沈子彥就差掰著指頭一件一件的數。忽然又想起一出,反問葉珣,“你當你老子真的不知道那晚行刺的是誰?葉三少好大的膽量威風!”
葉珣撇撇嘴,貌似有些委屈:“……不是故意的,想不到五哥……”
沈子彥伸手打斷他:“知道前段日子,中央代表大會,委員長遇刺的事嗎?”
“報紙上登了,委座無恙,刺客在逃……”葉珣回答,突然一怔,恍悟一般,“司令是說,這兩件案子……我以為五哥是南邊的人,這麼說……”
葉珣懊惱的想要擂牆,楊五哥的手法他最清楚,那晚也隱隱猜出刺客的身份,如果楊五同樣刺殺過盧秉正,那必定是湯連勝軍派來的人,這也難怪楊五行動前屢屢溜進帥府找他“敘舊”,逗留多日不曾離開,閒談中他也表露過父親支援南京的心跡,使楊五下定殺心。這樣一來,豈不是他害的父親犯險,險遭刺殺。
沈子彥拿小匙攪攪杯裡的咖啡,啜一口低聲道:“什麼也別說了,心裡清楚就好!所幸沒出什麼大事,否則,天捅下來也沒人給你扛,扛不住壓死你!”
“是我,疏忽了。”葉珣心生愧疚。
沈子彥翹起腿來望著他:“本來,你回了家,我也不好再對你指手畫腳,但是葉珣,我沈子彥真心把你當成弟弟一樣看待,老爺子寵著你,我看得出來,先大帥在世時,也縱我縱的緊,但是你自己得有個數,行事有個邊框底線,畢竟大部分的路,還要你自己走。”
葉珣咕噥道:“記住了,司令,以後辦事三思而行,先想想會不會讓您知道,再……”
前半句聽起來還算舒服,後半句氣的沈子彥抬腳踹過去,葉珣嬉笑著躲開,又賠了笑湊過去坐了:“司令實在不放心,還讓葉珣到您身邊吧。”
“這是什麼情況,”沈子彥放下杯子笑了,“放著青城三太子不做,樂意跟了我吃苦受累?還是這家裡不適應?”
“在這裡待著才累,心累!”葉珣犯愁說:“關鍵是Tina,來過幾次信,一直問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跟老爺子說,他不會同意我娶一個外籍女子,況且還是俄國人。”
“天涯何處無芳草,非Tina不娶?”沈子彥漫不經心的問。
“我可沒您那麼瀟灑,”葉珣低頭認真的說:“我愛她!”
清晨,一夜小雨,天氣初晴。青磚地板鋪成的花園還有許些積水,葉珣一身寬大的綢衫,踏著一地黑棗花打拳晨練,一套太極拳輕靈柔和,綿綿不斷,重意不重力,優美瀟灑,收縮自如。葉珣在軍校的時候,年少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