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也不能強求。”
蘿姐兒生的便不是那婆婆喜歡的樣貌,瘦條條嬌怯怯,盈盈一雙大眼,菱角嘴兒,再加一雙柳條似的眉毛,不笑不動似個捧心西子。
徐家娘子納了悶兒,只當兒子喜歡蓉姐兒這樣的,大方爽利,討人喜歡,看著她笑都高興,不成想原是喜歡這病歪歪的模樣,她看著就咬牙,便是兒子說破了天,也斷不能聘回家!
☆、第155章 毒朱氏報應兒子,慧蘿姐識破父意
王家宅中好張燈結綵,紅綢從門口一路掛到堂屋,門廊下邊欄杆邊上,俱是結的紅結,貼的喜字,秀娘帶了蓉姐兒往前王家去,告訴她是小姑姑要出嫁。
蓉姐兒怔了一回,才想起這小姑姑說的是桃姐兒,她扁扁嘴兒:“咱們作甚要去?”偷眼看看秀娘不像生氣的樣兒接著道:“定是想要爹把紅包。”鼻子裡哼哼,還是跟著去了。
朱氏在門口親迎,自小到大,也沒見她這樣笑過,朱氏老了許多,自梅娘出嫁那一回,她便再不曾見過朱氏,這回甫一打照面,竟認不出來,她臉上少了尖酸刻薄,帶了喜意,滿面是笑,抓了喜糖生果往蓉姐兒手裡頭塞。
蓉姐兒原覺得這個院子可怖,打小便不願意來,陰沉沉暗幽幽,一進門秀娘便鬆快不起來,她初初學作客的規矩,便是秀娘要帶她到朱氏這兒來,不許討東西,不許露饞相,到了潘氏那兒從來沒有什麼規矩,想吃就要,便是她不伸手,潘氏也要摸了銅板買個糖球給她甜甜嘴兒。
朱氏年輕的時候氣盛,到了這個年紀,女兒婚事百般不順,兒子又是這個模樣,別說養孫子,連人道都不行,叫蘇氏嚷嚷出來,紫帽兒街上哪個不背地裡笑她,說她這是報應不爽。
還有那同她交惡的,還說甚個閻王手上一本帳,作好作歹都有數,時候到了就報應在她子女身上,朱氏要叫王大郎休了蘇氏,可蘇氏在外頭呆了這些年,再不是那個在她手底下討生活的小媳婦了,叉了腰立在門邊就罵,婆媳兩個罵得一整條無人不知王大郎不行。
濼水才多大點子地方,這樣一嚷,還有什麼能瞞得住人的,王大郎便是休了妻,也娶不進別個來,蘇氏天天翹了腳尖兒磕瓜子,無錢使便尋朱氏伸手要,她不給便倚著門罵個不休,哭自家命苦,嫁了個沒卵用的男人。
朱氏見扯著兒子,哪裡還會不給,蘇氏活兒也不幹了,家事也不理了,只作個甩手掌櫃,見天的挑眉瞪眼,一時要肉一時要魚,上桌前還先挑去半邊兒留給自家,跟寶妞兩個分吃。
寶妞跟親孃不親近,同朱氏也不親近,她只跟帶大她的養娘親近,可她年紀大了,身邊再用不著養娘,蘇氏一跟王大郎搬回來,便把那養娘退了回去,寶妞哪裡肯依。
她越是不依,蘇氏越不能留下養娘,這些年在外頭自家快活,倒把女兒疏遠了,回來了女兒也已經十三歲,再不跟她親近,在她心裡恐怕蘇氏還排在朱氏後頭。
蘇氏在朱氏跟前橫,待王大郎更是想罵就罵,半點顏面都不留,可對著女兒卻一點氣性也無,再沒有不依她的,要吃要穿要首飾,她應承下來,轉臉就去問搜刮朱氏王大郎。
他雖不能人道,人事兒卻還是要乾的,沒得讓老孃老婆養家,大事兒是做不成了,這個年紀再去學徒也沒個鋪子肯收,走貨串巷的,他又覺得別個看著他便似背地裡笑他那事兒不行,悶頭在家幾天,還是朱氏心疼兒子,給了他本錢。
王大郎曉得自個兒不是做生意的料,便是行情好的那些年,賺回來也不多,倒不如干個本小的,他自不行,便似閹了的公雞,連鳴都不會打了,走起路來也縮頭耷腦,倒是蘇氏,紫帽兒巷子裡頭橫著走。
王大郎做了個闖學堂的書客,也不必挑擔兒,只拿個包袱皮包了書,背在身上到各處學堂去,他識得幾個字,又跑過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