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的願望一起拿捏在手心裡,當他終於感到厭煩而慷慨地賞賜給了她時,她那顆盼望了太久的心已經在漫長的等待和一步一步地求證中輾轉反側,變得面目全非。
韓曉無聲地問自己:如果他沒有瘋子似的把平臺上的傷員全部“劫”去了愉園,如果他沒有繫著圍裙給自己煲湯,沒有帶自己騎馬、散步,沒有在她被噩夢包圍的時候喚醒她,讓她在他的懷抱裡漸漸平靜。。。。。。
如果他沒有在她想要逃離的時候牢牢地捆束著她的手腳,而當她真正想要留下來的時候又將她遠遠推開。。。。。。
那此刻的結果,是不是會有所不同?
她在回憶中搜尋著白安妮的樣子,想著她仰頭走下臺階時充滿自信的樣子,想著她站在臺階下舉著電話時微微歪著頭微笑的樣子,想著她是如何在邢原的心中烙下鮮明的烙印,以至於她的形象永遠和自己這個贗品界壘分明……
韓曉從來沒有想過,在自己的人生裡也會有這樣的一天,給予她最深刺痛的,居然是一個全然陌生的人。
韓曉閉上雙眼,無力地問自己:如果可以留在愉園親眼目睹他活蹦亂跳地跑到自己面前,重新掛起目空一切的討厭的笑容……那她的離開是不是會變得釋然?是不是就不會再有這樣蝕骨的疼痛?
明明已經阻攔了整整一個月,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對自己的離開不加阻攔呢?是因為白安妮的出現?還是說,在他的眼裡,自己的存在已經無足輕重到……他根本不會存單自己可能會有什麼反應的程度?
為什麼這個人做事總是直接得這麼殘忍?
伏特加從她的胳膊上爬了過去,像個撒嬌的孩子似的湊到了她的臉頰旁邊,一邊輕聲地哼哼唧唧,一把伸出柔軟的甜頭舔了舔她的臉。
韓曉轉過頭,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腦袋,低聲說:“伏特加,我真是沒救了。我一直以為我很好,可我的本質是壞的,我連自己都騙了。”
伏特加拱了拱她的臉頰,開始低下頭舔自己的毛爪子。
“我一直想回到這個地方,這個人的身邊,可是我真的回來了,卻又把心丟在了那個地方。”韓曉閉上眼,低聲嘆氣,“伏特加,我是一個壞女人。”
伏特加從自己的爪子上抬起頭,琉璃般的黑眼珠顯得溫情脈脈。
“我在想他,我一直在想他到底死了沒有,想停都停不下來。”韓曉枕著自己的右臂,用空出來的一隻手輕輕地撫摸伏特加的脖子,“這是我一直想要的結果,他把這結果給了我,所以我沒法子厚著臉皮去反悔。也許是他把自由還給我的時機選得不對,也許……”
也許是傳說中的“斯德哥爾摩效應”真的在刀子身上發生了,就像他說的那樣。韓曉問自己:如果此刻的欲罷不能只是一種病態,那麼什麼時候才可以痊癒呢?如果去找個心理專家來諮詢諮詢,是不是可以痊癒得快一點呢?
“只是病態”這個說法讓韓曉鬆了一口氣,有些悵然。這意味著她已經找到了問題的癥結所在,只要這種“病態”被治癒,那麼她的生活又可以重新回到原有的軌道上去——領圖紙,驗圖紙,現場驗收,閒暇的時候約會羅青楓,去欣賞那幅他畫給自己的肖像……
韓曉抱緊了伏特加,低下頭吻了吻它的腦袋,“走吧,寶貝。我們去洗澡,然後……你就睡到我床上來吧。誰讓你長得毛茸茸的,那麼暖和呢。”
伏特加縮在她懷裡,搖著小尾巴低聲哼唧。
“就叫伏特加吧,”他笑容耀眼,“它可是小女孩哦,難道你不希望它被所有的人喜歡嗎……”
他笑微微地凝望著她,目光深邃……那目光裡有某種令她無法抗拒的魔力,旋渦似的。無論她怎樣掙扎,都無法移開自己的視線。
他幫著她牢牢地抱住了頑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