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乳房看的傢伙,她每次坐下來之後,總是一遍遍地將裙邊拉好。
“羅西,你沒有必要這樣想——”
“不,我只能這樣想!”她那麼激烈,完全不像是她自己的聲音。“如果一個警察知道怎樣和諾曼取得聯絡,他一定會和他聯絡的。他會告訴他,我一直在打聽著他的訊息;而且當我提出控告時,他們會讓我留下地址;如果我真的留給他們,他們會立刻通知他的。”
“我相信並不是所有的警察……”
“你跟他們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玩過同一副撲克牌,一起看過電視嗎?”
“哦……這倒沒有。不過……”
“我不僅跟警察共同生活過,還經常聽他們談話,我知道他們對於世界的看法。他們就是我說的這副模樣,甚至連最優秀的警察也本例外。”
他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他想,諾曼用心靈感應術從警察署發現她住在春藤大街的想法具有一定的說眼力。但是他並不想因此而保持沉默。她臉上那種充滿仇恨的、決心不再回到痛苦中去的表情已經說明,他無論如何都無法說眼她。她畏懼警察,事情就是如此。
“此外,安娜說過我用不著非去不可。安娜說兇手如果真的是諾曼,她們會首先看到他的。”
比爾想了一會兒,覺得這話有道理。“她們打算怎麼辦?”
“她已經開始著手幹起來了。她傳真給一個我家鄉的婦女組織,告訴她們這裡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她請她們寄來一些有關諾曼的資訊,結果一個小時以後她們用傳真機傳送過來一大堆有關的材料,其中包括一張照片。”
比爾揚起了眉毛。“高效率,而且又是在業餘時間。”
“我丈夫在家鄉是位英雄人物,”她悶悶不樂地說,“他負責的辦案小組破獲了一起重大販毒集團案。他的照片在報紙頭版連續刊登了兩三天,有人還向他免費供應了一個月的飲料。”
比爾吹了一聲口哨。可見她並不是個偏執狂。
“收到安娜求助信的那位婦女組織成員做得更絕,”羅西接下去說,“她撥通了警察署的電話,詢問她能不能跟諾曼談一談。她編造了一個故事,說她的組織想給他頒發一個婦女推薦獎。”
他想了半天才明白是怎麼回事,隨即大笑起來。羅西也面帶倦容地一起笑了起來。
“值班警官用電腦查詢了一下,說丹尼爾斯中尉在度假。他認為是在西部某個地方。”
“但他很有可能是在這裡度假。”比爾沉思著。
“是的,假如真的有人受到了傷害,那就是我的過錯……”
他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讓她轉過身來。他看到她神采奕奕的眼神開始變得畏縮起來。那是一種令他傷心的表情。他突然想起,他在基督教中心的宗教研究班聽人說過,在《聖經》中的先知先覺時代曾經發生過用亂石砸死人的事情。當時他認為那是有史以來所發明過的最殘忍、最令人難以置信的懲罰方式,比火刑和電椅要殘酷得多,這種行刑方式永遠無法證明其正確性。但是現在,當他看到諾曼·丹尼爾斯對這位脆弱而易受傷害的可愛女人所做的一切時,他對這一想法產生了懷疑。
“不是你的錯。”他對她說,“諾曼並不是你製造的。”
她驚愕了。她的頭腦中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個念頭。
“以上帝的名義,他究竟是怎樣找到這個斯洛維克的?”
“他想象自己變成了我,以這種辦法追蹤到了他。”她說。
比爾看著她。她點了點頭。
“這聽起來近乎瘋狂,但這的確是真的。他真的能做到,我見過他這樣做。他就是用這種辦法破獲了販毒集團。”
“是預感,還是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