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領了政事,朝中風評很好,也是文武皆備,胸懷韜略。
雖說傅辛愛極了流珠,可卻還是不准她聽政事的。流珠也識趣,避了開來。知道的少些,說不定還能活得更久。傅辛那般多疑,日後變了心,肯定怎麼看她怎麼厭煩,她若還知道這些辛秘事,一腳便踏進了鬼門關。
自家娘子在這裡陪侍君側,徐道甫全然不知,只顧著與同僚一同處理軍務。然而幾人暫歇之時,一人玩笑道:“徐三哥,你家娘子那般嬌俏年青,還是國公府的貴女,與你相比,活像是一朵鮮花插到了……插到了內什麼上面。你若是再不抽時間陪陪娘子,你娘子說不定要回孃家享福咯!”
徐道甫稍稍一頓,卻還是搖了搖頭,道:“我娘子豈是那樣的人?比如今更困苦的日子,我們在小地方,早就過過。更何況她時不時就要進宮陪皇后,最是懂情理的人。”
“徐三哥,話可不是這麼說。你從前在老家,那地方偏遠,人也老實,自然不會出事。可汴京這地方,水深,么蛾子也多。你看街上那攏著袖子,耳邊別朵花兒的公子哥,天天晃悠著,一雙眼睛賊溜溜,那是要幹嘛?當然是要禍害其他宅院裡的嬌花咯。”
另一個刑部官員也道:“前段時間有個案子,便是娘子一枝紅杏出牆來,郎君發現之後,一怒之下,砍了紅杏。哎喲喲,那一地血,要不怎麼說是‘紅’杏呢?”
徐道甫卻擺擺手,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做事去了,也不知是壓根不信,還是不願去多想,抑或是害怕深想。
待夜裡頭,徐道甫難得早早回了家中,看見流珠正在做繡活,時不時揉腰,便湊頭看去,卻是流珠在給他買回的那幾件襖添繡花樣。經她這一打理,這些土氣的襖,看著好看了不少。徐道甫瞧那繡樣,知道要花費不少工夫,心頭生出來的那一點小尖芽兒般的疑慮也徹底打消了,笑呵呵地拉娘子去用膳。
飯桌上,他一個勁兒地說今日又見著官家了,官家誇了他,十分驕傲。流珠聽著,心裡有氣,卻也只能給他夾菜,以此堵他的嘴。
可嘆這老實郎君哪裡知道,流珠腰痛,正是他口中的官家給折騰的。傅辛怎麼也做不膩,花樣繁多,流珠甚是屈辱,可又不敢反抗,一反抗,身上就要有傷,有了傷便容易被看出來。他三十出頭,已不是青年,哪裡來的這許多精力?流珠也想不通。
過了幾日之後,徐道甫有些為難地和流珠說起了件事情。
前一陣兒南邊遭了洪災,悠然萬頃滿,俄爾百川浮。滔天洪水淹了徐道甫的老家,徐道甫爹孃家田宅都被淹了,無處可去,又聽說徐三郎在京城做了官,想必十分富貴,便千里迢迢來汴京投奔徐道甫。走到離京城沒多遠了,這才央得一個文人代筆寫信,等徐道甫收到信,二老第二天便要來了。
流珠一問,才知道來的不止是徐道甫的爹孃,還有他大哥一家,二哥一家,甚至還有個鄰家喪了爹孃的孤女。
她思忖一番,說道:“爹孃來了,不能不管,兒會收拾出最亮堂的那間大屋給爹孃住。兄弟們,還有那孤女,來住也沒問題,只是長住,卻不是個事兒。你也看了那國公府,打腫臉充胖子,都快要被親戚們把錢揮霍盡了,咱這小門小戶的,比國公府都不如,又能吃得了多久呢?兄弟們都是作農的,又能在京中找著什麼長久活計?”
徐道甫道:“來都來了,先讓他們住。至於養人的錢,我來想法子。”
流珠笑道:“你想什麼法子?去賣身還是賣藝?或是借錢?你管誰借?你一個剛來京中的小官,急赤白臉找人家借錢,人家借不借?借了又該怎麼看你?你只有月俸,還有官家先前給的封賞。這些封賞都是官造的寶貝,不能流傳,買賣可是犯法的,你記下了?”
這一連串的發問直令徐道甫心頭髮堵。他悶聲應下,心裡卻隱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