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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回來,連忙小跑去洗了兩個丹柰,即一種與蘋果類似的水果,隨即給他切好,盛在小瓷盤裡端了上來。金玉直微微笑著,先給她餵食,這才自己去吃,嚼罷之後,方才將憐憐日後接送她的事兒緩緩說了出來。

金玉緣果然十分高興,眼神一轉,又稚聲道:“先有不怪之恩,後有一飯之恩,再有車馬之恩,這些加起來,要怎麼回報才好?”

金玉直也是一怔,垂眸細想一番,卻是搖頭笑了。

話分兩頭。眼下已是三月末,榮十八和徐道正的紡車製出之後,十八娘又將棉衣申報了官府。官府給了她那別莊上千兩銀子。棉衣呈到官家跟前,傅辛穿了段日子,研究了一番,果然覺得那棉衣比起絲麻來說,既保暖不少,又耐穿許多,此外成本也比養蠶繅絲低得多。

他特地召來了榮十八娘,宣她進宮,細細地問了她一番,問的是這棉花種植有何需要注意之處,幾月播種,幾時出苗,棉花喜光熱還是喜陰雨,紡棉線需得多久等。榮十八娘因被急召入宮,身上穿得還是特製的寬鬆褲子,待得官家一一問罷之後,傅辛瞧著她那古怪衣裳,和未施粉黛的臉,不由笑道:“十八娘倒是有男兒之風,窩在那國公府裡做大夫人,反倒有幾分埋沒了。”

他之所以說這話,自然是對於國公府裡的事兒再清楚不過——榮十八娘與婆婆馮氏關係不睦,與夫君阮恭臣也是不冷不熱,她這日子過的,實在稱不上痛快。

榮熙眸色微暗,笑容卻是不減。二人又說了會兒話,傅辛微微垂眸,又沉聲問道:“朕聽說,你能造出這紡車、攪車,這麼快便紡出細長棉線,阮二孃也出了幾分力?你與她,又定下了什麼買賣?”

傅辛只知流珠去過榮十八的別莊,兩人彷彿還定下了什麼生意,至於這兩人到底說了什麼,卻是不曉。榮熙聽了後,心上稍稍生疑,覺得有些不大對勁,但面上仍是笑道:“正是。二孃說她孃親見過海外之人,那洋人說在他們本國之中,百姓們穿得便是棉線紡成的衣裳。之後二孃又是幫著改彈棉花的器具,又是尋來那手藝高明的木匠徐二郎,實在出了不少力。那時候也沒有這專利之法,兒若想要推廣棉布,實在艱難,便與二孃商定,由她幫著製出棉衣,先在京中試試水。”

傅辛慵懶垂眸,勾了勾唇,半晌沒有說話,良久之後,才轉了話頭。榮十八娘應答著,心裡的疑慮卻越來越大,暗想道:官家說來說去,全是在繞著棉花講,這突然之間提起阮二孃,到底是有何用意?瞧他話裡的意思,倒彷彿是監視著、防著阮二孃似的,實在蹊蹺得很。

待榮十八娘滿懷心思離去之後,傅辛稍稍思慮片刻,便召來金玉直等近臣,令他們草擬詔令,打算於京畿一帶推廣植棉。這推廣,自然不是強制性的,而是若是栽種此物,便會在賦稅上面減輕一定數目。

這汴京及其周邊一帶,蠶絲業向來不比南邊那般發達,穿衣製衣向來是個難題。若是棉花果然能將這個問題解決了,那可實在是個極大的飛躍。且不說百姓自此得了實惠,便是以後打起仗來,這軍衣用料也不會再是樁愁事。

只是草擬詔令,卻不是幾個時辰就能定下來的事兒。但由於按著榮十八娘所說,眼下正是播種棉花的最好時候,過了這個當口,只怕會長秧不長棉,因而金玉直等也不得不加班加點,又是找那種過棉花的人詢問細節,又是不住在條令上刪減修改,真可謂昃食宵衣,卒卒鮮暇,忙得不可開交。

在此之前,京中倒也有人家種棉花,但不過是在院中做個裝點之物。待到傅辛那“植棉令”頒佈之後,京人皆以之為奇,摸不清官家打的什麼主意——那棉花也能做衣服?倒是聞所未聞,稀罕之至。

而便是此時,流珠將她院中所制的第一批棉衣推了出去。她先前本與那榮十八娘打算,說是依舊走高定價路線,但是後來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