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勢不斷攀升,好像分分鐘就要動手了!
這這這……還來?他家公子身體受不了啊!
直到秋遠腦中演練了無數遍怎麼給自家公子擋槍的畫面,就差付出行動時,一聲輕輕的嘆息響起,越清風開口了。
“是我不對,坐下說吧。
奚玉棠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會,緩緩坐下。
“給我瞧瞧你的傷。”越清風主動示好。
“不用。”
被噎了一下,越少主默默從書中抽出一張字條遞了過去,“方才收到信,蕭雲晗已經啟程朝洛陽趕了。”
奚玉棠掃了一眼,面具後的峰眉微挑,“是不是還要告訴我,蕭雲晗打算找本座算賬?”
對面人咳了兩聲,沒有開口。
奚玉棠頓時氣笑了。
好,很好。每天都有人在本座面前找死。
既然蕭雲晗要不痛快,那爺便在武山等著他!奚玉棠用力握拳,字條化作一縷細砂簌簌落下。
越清風默默掃了一眼那撮紙沙,聰明的換了話題,將這兩日他同歐陽玄的調查情況說了一遍。最可疑之人當場自殺,牽扯出的負責酒水、後廚之人全部服毒自盡,每次都能正好趕在他們前面,線索斷了個乾乾淨淨。
之後,越清風提到了杯子。
“那天我說到杯子的時候你已經在外面了?”奚玉棠出乎意料地問。
他點頭。
暗罵了句【一群蠢貨】,奚玉棠尷尬道,“杯子入手隱有冰涼之感,不確定是不是幽冥所致。不過這不能作為證據,對方在暗我們在明,從行事來看,蛛絲馬跡肯定已經洗乾淨了。”
越清風皺眉沉思。
他查過杯子,並未找出任何問題,仔細回想當時四人舉杯時的順序,也沒有頭緒——此案果真成了無頭案。
“並不是非要破案。”奚玉棠緩慢開口。對她來說,弄清楚誰是兇手毫無意義,弄清楚誰有敵意才至關重要。
越清風秒懂,“想殺你我之人多的是。”。
“但兇手就在武山上。”
她是不是可以假設,向聽雨閣買她命的人,和下毒之人,是同一人?
“歐陽玄?”
“也可能是你。”奚玉棠唇角微勾,目光涼涼地望了過去。
歐陽玄有嫌疑,且大得很,但指向太過明顯,反而讓人不好下手。他們這位背鍋俠盟主雖然在盟主之位上和她有著本質的利益衝突,但一沒得罪過她,二與她輕易沒有往來,無冤無仇,僅憑猜測便動手,不是她的風格。更重要的是,歐陽玄至今沒有表露出一絲一毫的敵意,實在讓她覺得詫異的很。
反倒是越清風,仔細想想,也有可能不是嗎?
迎上他略顯詫異的目光,奚玉棠全身戒備盡開,真氣飛速運轉,指關節一下一下敲在玉石桌面上,緩慢卻催人心跳。
“既是盟友,我們不妨開啟天窗說亮話。”她似笑非笑開口,“越少主此次上武山所圖為何?別跟我說是為了阻我搶盟主之位,這事大家當個談資笑笑無妨,當真的才是白痴。”
爭鬥多年,都說最瞭解你的非是朋友而是敵人,奚玉棠雖猜不到越清風為何要擋她的路,或許是為了更深遠的目的,但絕不是為了維護歐陽玄。
她不想入局,更不想牽扯旁事,只想安安靜靜掙個錢,報個仇,而如果因為結盟一事她必然要淌進某池渾水裡,那最好的辦法就是立刻解除同盟,離這些人越遠越好。
望著眼前徹底認真起來的女子,越清風知道他此時對上的不再是【奚玉棠】,而是執掌武林一派勢力十年的玄天教教主。
對方的質疑如此直接,目的如此明顯,字裡話間都在透著要遠離他、遠離陰謀、明哲保身之意,態度堅定